宴芜面色愈加阴沉:
“所以细作绕过了诏狱,在厨房里下手,毒死了全部犯人。
“本王的诏狱不能空着,已经把相关人关了进去,严加审问。
“若他们露出破绽,必定不得善终。”
说到细作,厉蓁蓁便询问了宴芜漠北是否有大献的细作,她想要救蒋毓琴及其他女子。
“有无大献细作不知道,但有我的人潜藏其中。此事交于我吧。”
厉蓁蓁强调:
“六公主之死,赵家被灭口,殿下两次未雨绸缪,却落得如此结局,令人唏嘘遗憾。
“若殿下能救出最近刚刚被卖入漠北的姑娘们,便可抵消眼下颓势,榛榛必当重谢。”
宴芜闭眼,强压怒火,面容紧绷,片刻后恢复如初:
“看来,我若是没能搬回这一局,怕是要被你看扁了。”
厉蓁蓁微笑。
男子果然好面子,宴芜尤甚。
宴芜饶有兴致问道:“如何重谢?”
“殿下做主,榛榛绝无异议。”
厉蓁蓁暗想,话先说了,到时视宴芜提出何等要求,再随机应变。
厉蓁蓁行礼告辞,推门之前,宴芜叫住了她。
“石窟内,你认定自己根本不会死,对吧?”
“殿下何出此言?”
“你刻下的名字是厉蓁蓁。若真以为死到临头,又何苦再演?”
厉蓁蓁暗自苦笑。她是真的以为又要死一次,真的想留下名讳。
她就是厉蓁蓁啊。
“有殿下在,榛榛认定必能逃出生天。”
厉蓁蓁灿然一笑,再度告辞。
待到厉蓁蓁离开,宴芜才对着门的方向低语:
“这一次,我必定一雪前耻,让你刮目相看。榛榛。”
半月过去,厉蓁蓁没能等到宴芜已经揪出细作的消息;
也没能等到三百多名女子的石碑公之于众;
更加没有等到献帝看过赵夫人画押的供词后下令严查此案;
却等来了陆秉文即将回京城的消息。
这天,厉蓁蓁照例去青灯斋门前请求拜见侯府老夫人;
不出所料,她又一次被老夫人贴身亲信茹婆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