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蜚闻言,顿时变了脸,场中的诸位大能者,除了仙尊君玄尘和天狐王白卿幽以外,也都变了脸。
“什么……意思?”蜚想了想,有些木然地看着涿黎。
涿黎轻叹一声,道:“意思就是说,这以青灵国为幻景,东皇钟为阵眼,自成一方世界的诛妖杀阵,其实是一方暴怒的世界。里面的一草一木,万物生灵,皆是由暴怒之气所化,这里……除了暴怒,别无他物。”
暴怒之气……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白卿幽眯了眯眼,狐耳一动一动。
仙尊君玄尘闻言也点点头,道:“涿黎说得对,所以方才我们在街道上走时,看到那些一言不合就暴起伤人杀人的事,觉得很稀奇,可在这个世界,却是十分稀疏平常,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被暴怒所支配,尤其是方才,那些红光汇聚去地底时,这气息愈发强烈,地底的庞然大物也蠢蠢欲动,如此才被我和涿黎,天狐王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涿黎点点头,道,“若是我们继续待在地面,很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便被那汇聚去地底的暴怒力量侵蚀,继而自相残杀,殒命阵中……”
“所以……你才让我们拼命往上飞,尽量远离地面,并用玄天白玉罩护身,防止暴怒之气侵蚀?”玄夷接过话来。
“对。”涿黎点点头,看着他,想了想,又看了看玄天白玉罩外的世界,暗暗叹息一声,道,“本以为只要远离地面,就可以避过暴怒之气的侵蚀,可如今看来,这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沾有暴怒之意,譬如这雨,又快又急,如同急怒的生灵一般,戾气十足,故而在这诛妖阵中,就算不沾任何东西,也会被暴怒之气侵染,殒命阵中,却是头疼。”
看来这里,已经不能久留了。
阵中的暴怒之气太过可怕,若是沾染上一点,便会迅速蔓延全身,让沾染者不辨敌友,只知杀戮……
这一阵,必须速战速决。
想了想,玄夷沉默了片刻,看着涿黎,问:“涿黎,你这玄天白玉罩,还能坚持多久?”
涿黎想了想,摇摇头道:“最多……一刻钟吧,一刻钟后,玄天白玉罩便会被这里的暴怒之气所侵蚀,失去防护功效……”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阵中的暴怒之意,竟强大至此……玄夷闻言,攥紧了拳。
这下麻烦了。
还好天星入阵前分发给了他们一人一件强大的法宝,譬如这金葫芦,只要念动咒语,揭开葫芦盖,便可化万千法宝。
执有金葫芦的生灵,还可以根据不同生灵的不同弱点,来选择法宝对敌。
虽然里面的法宝不如其他灵宝厉害,但胜就胜在数量庞大,且可以暂时护住他们,为他们争取一些时间,也算是不错了。
默了默,涿黎抬眼,看着玄天白玉罩内的诸位大能,淡淡开了口:“诸位,虽然打开自己的护身罩,有些耗损修为,但与性命比起来,这点修为便不算什么了……一刻钟后,玄天白玉罩会自动失效,届时你们记得打开自己的护身罩,护住全身,千万不要被阵中的暴怒之气沾染,否则一旦被这气息侵蚀,怕是见到活物,便要不死不休,届时若是盟友变成了敌人,谁也救不了谁,便只有杀死被侵蚀者了……”
一番话说得甚是凝重,不掺杂一丝情感在其中。
听到这里,阵中的诸位大能者都有些面色阴沉,想来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涿黎又道:“诸位,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算起来,过不了多久,这里的人和万物死光,那地底的庞然大物,便要钻出来了……”
之气这庞然大物一直在地底沉睡,没有苏醒,可方才被玄夷的禁天紫蔓一扰,又被宝莲灯的光芒一照,再受汇聚的暴怒之气的滋养汇聚,随时有可能醒来……
这庞然大物的厉害,七位大能早在方才,便已领教过……
它的力量,怕是可比肩东皇钟造化的这个世界内,天地日月的力量,也就是说,七位能者,一方面,要防止被暴怒的力量侵蚀,一方面,还要与这个世界的天地战斗……
而且,这庞然大物,还是由暴怒的力量汇聚而成,这番血腥和杀戮,怕是在所难免……
黑云压城城欲摧,一场腥风血雨,马上就要降临了。
想到这里,一时间,玄天白玉罩内的诸位大能者都是有些沉默……
这一役,怕是凶多吉少,虽然进入阵中时是七位,眼下也还是七位,但不知何时,就会少掉一位……或许等到出了大阵,便是所剩无几,也是难以预测。
不过既然入了这东方第一杀阵,便也是做好了死亡的觉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眼下的他们,为了能有一线生机,必须荡平所有阻碍他们前行的东西!才能保住性命!凯旋而回!
他们……还不能倒下,也不能死去,为了各自心中所想,他们……不成功,便灰飞!
想想……一刻钟,也是够了。
诸位大能者都盘腿坐下来,宁心静气,准备生死大战。
玄夷却是转过身,一步一步,来到了凤夙身旁。
但见他垂着眸,看了看躺在他怀中,面色苍白的白卿幽,慢慢蹲了下来。
说起来,白卿幽的九根狐尾若是被普通的火所烧,倒也无妨,凭她的修为,就算是三昧真火,也未必能近得了她的身,可宝莲灯的灯光散发出的灯火,并非凡火,而是清浊未定,鸿蒙未明时,可以照亮鸿蒙众生的天火,后来又被女娲娘娘加入日月精华,更添威力,所以就算是白卿幽七阶妖神的修为,在凤夙催动宝莲灯的情况下,强行掩住光华,也要被烧成重伤。
青丘天狐的修为,全都聚集在尾巴处,尾巴根数越多,越大,便代表修为越高深,而今她尾巴被烧成这样,修为至少下降了一半,临到上阵,怕是凶多吉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