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
被点名的文姨吓得一大跳,却仗着自己是文柳慧身边的老人,仰着头,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样,“时总!请不要任性!”
“文姨觉得我这是在任性?”时御寒有些阴阳怪气的,生平第一次用严厉的目光盯视这个陪伴母亲多年的老人,“那文姨这是在干嘛,在拿我们的人自相残杀?”
文姨脸色有些发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别让……”
他们的仇恨,只有贴身的人才知道,文姨住嘴,没有继续。
“我怎么做自有分寸,你可母亲只管坐等就成!”时御寒开始赶人,“管家,送他们出去!”
“我看谁敢!”文柳慧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墨镜,黑衣衫黑头巾,看不清表情,却能从她的语气里感觉到:她很生气!
能不生气吗,她坐在奔驰上,就那么远看着时御寒的车子一闪而过,为那个女人紧张,她的仇恨,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迅速蔓延!
“妈!”时御寒的脸色更黑,狠狠的扫了文姨一眼,敢怂恿他的母亲,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妈,你公然在海水天堂发动战争,你这是要把爸爸气出来吗?”
“啊!”文柳慧听到时御寒搬出父亲,脑中一遍遍闪现出当年时父在海水天堂惨死的场景,痛苦的捂住脑袋,情绪崩溃。
文姨急忙过来搀扶文柳慧,不过时御寒比她更快,在文柳慧晕倒前,接住她。
看着怀着安静的母亲,时御寒总算松了一口气,吩咐任新,“去开车!”
文姨亦步亦趋跟在时御寒身后,就担心文柳慧出事。
忽然看见郑双抱着林月璇从楼上冲了下来,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快速的朝他们射击。
时御寒站在前面,看不到文姨的动作,等他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她已扣下扳机,他想也不想,快速转身跨了一步,堵住子弹的轨迹。
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时御寒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却忍痛稳住,爆吼,“过来!”
郑诚最快赶过来从他手中接过文柳慧,失去重量,时御寒捂住腹部,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处冒了出来,缓缓蜷缩着就要坐在地上,立即有保镖送来一张椅子,扶他坐在椅子上。
林月璇被郑双抱着,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却能清晰的看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时御寒条件反射的堵住枪口,她的心口再次扯疼了起来。
季凌风的话如同魔音般一遍遍在耳畔回旋。
“若寒真的要虐待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林月璇!你是最没有资格恨时御寒的人!”
“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那时的她恨时御寒的不阻止,恨他的狠心,可如今,此时此刻,亲眼看着他不顾一切的为她堵住枪口时,林月璇才恍然大悟!
回忆重逢以来的种种,不管时御寒怎么狠心,在最后关头,他总会留她一命,而那些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温柔真的不是错觉!
他!
时御寒!
心里真真切切的有她林月璇这个人!
人啊,一旦被怨恨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只会看到怨恨和仇恨,而忽略了那些美好。
现在想起来,若他真的要杀了她报仇,那次何必在鳄鱼口中救下她?
若要复仇的快感,只要站在快艇上冷眼旁观她被鳄鱼撕碎就好,而不是冒着危险救了她。
就连住在医院里,那些恍如梦的温柔,只怕也是时御寒给的,而不是幻觉!
一滴眼泪滚落,林月璇眼前一阵晕黑,慢慢失去了意识。
时御寒痛到说话都吃力,却不敢马上去医院,靠在椅子上,“郑诚你先把夫人送回去,其他人都去保护夫人,文姨既然喜欢海水天堂,那就在这里住几天!”
管家懂时御寒的意思,过来架住文姨往暗室走,文姨很不服气,还自以为长辈身份,开始劝说时御寒,“少爷,那个女孩留不得,留下始终是个祸害,别忘了,若若才是你的未婚妻!”
时御寒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把文姨打晕,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