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颤抖着手指,想去掀开乔沫脖子上的衣领。
没记错的话,沈月的锁骨处,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磕在石头上,留下道深浅不一的疤痕。
乔沫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考虑到沈母是病人,就任由她把自己的衣领给扯了下来。
女孩锁骨处光洁平滑,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没有,沈母眼里希冀的光渐渐消失,最后满脸的失落。
她万念俱灰,趴在乔沫的肩膀上失声痛哭:“为什么不是你,如果你是的话该有多好?”
乔沫不明白沈母在说什么,但听她的语气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心猛地一沉,一遍遍轻抚着她的后背,以此来缓解她的悲伤。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的气温也越来越低。
乔沫担心她一个病人,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再被冻感冒就麻烦了。
“阿姨,天已经这么晚了,要不您告诉我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吧。”
虽说乔沫不是沈母的女儿,但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沈母不忍与她分别。
于是把家里的住址告诉了乔沫,还邀请她晚上在家吃饭。
吃饭的事再说,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把沈母送回家。
乔沫随手打了一辆车,先让沈母上去,然后自己再坐进去。
司机开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停下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栋五层楼高的别墅。
光是外观就十分的宏伟,想象不到里面到底能有多豪华。
有钱人见多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
乔沫的目光很平淡,并没有一丝的羡慕和向往。
有些人出生即是罗马,有些人一辈子可能连罗马都没有见过。
乔沫不是不动摇,只是觉得哪怕动摇,她也没有这个福气去享受这份荣华。
荣华的背后,往往承担着太多的悲哀和痛苦。
就比如沈母,明明自己生了那么严重的病,可是身边却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别站在外面了,快里面请。”
沈母的话把她拉回到现实,乔沫睫毛颤了颤,说:“把您安全送回家就行,我就不进去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沈母不舍得她走,拉着乔沫的手说:“刚才不是说好要来家里吃饭吗,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她连忙回过头,吩咐家里的保姆快点去准备晚餐。
保姆听到后,回复道:“好的,夫人。”
乔沫看到有两个人进了厨房,也就是说这个家里不只有两个保姆,可能还有更多。
能生的这种家庭,得需要多大的运气?
突然楼上传来砰的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沈母垂眸,喃喃道:“家里怎么会有人呢?平时他们不是都不回家的吗?”
听她的意思,乔沫隐约能猜到,家里的男主人和孩子们应该是很少回家,一般家里只有沈母一人。
“阿姨,不方便的话,要不我先走吧。”
楼上的动静有点大,乍一听还以为是有人在吵架,乔沫不想掺和进别人的家事,所以就想着尽快离开。
刚抬腿要转身,楼上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爸爸,孩子就是萧旭的,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问问他。”
熟悉的声音加熟悉的名字,乔沫几乎是本能的抬起头,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她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萧旭和沈知瑶五指紧扣,背对着楼下,并肩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