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箐陶怎么也没想到谢伽梦是真的身子虚弱,甚至到了要去厢房休息的地步。这下贵女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黎箐陶咬咬牙,道了句失陪,便先离开了。
谢夫人陪着谢伽梦去了厢房歇息,她看向谢伽梦的眼里满是赞许:“真不愧是我谢家的女儿,但这种伎俩还是少用的好,用多了别人自然能看出不对劲来。”
谢伽梦虚弱地垂着眼,坐在椅子上,带着让人心碎的破碎感。
她轻轻咳了一声:“女儿让母亲蒙羞了。”
谢夫人看她惺惺作态的模样看得眼睛疼,差点端不住贵妇人的仪态,想让她别装了。
最后谢夫人还是忍住了。
谢伽梦柔弱地抬眼看过来,眼里全是温柔和让人心碎的泪花:“哪里有让母亲陪着我的道理,母亲自然是有要事要办的,哪里能耽搁在女儿身上。母亲放心,女儿在厢房里歇息片刻,待到好上一些,便去前院寻母亲。”
谢夫人警惕地看着她:“你莫不是想自己去找荣亲王?我先警告你,今日来的贵人很多,皇室虽然势微,但也不是我们谢家可以招惹的,若是惹了荣亲王不悦,谢家自然是会抛弃你的,你自己掂量掂量的好。”
谢伽梦油盐不进:“多谢母亲提醒,女儿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还请母亲放心,女儿只是想自己一个人休整片刻,不想耽搁了母亲的事。”
谢夫人最后还是离开了。
等到谢夫人离开后,谢伽梦才站了起来。
秦寻雪偏头看雀枝:“阿年到哪了?”
雀枝恭敬回话:“回小姐的话,荣亲王的马车已经停在长公主府前了。”
因着秦寻雪瞒着周泽年,用了谢伽梦的身份进了皇都,导致周泽年只知道秦寻雪已经到了皇都,却不知道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到的皇都。虽然周泽年在大周的势力已经发展得极为强盛了,但秦寻雪借了秦静芷的势,加上她在大周多年的布局,一时间要瞒着周泽年也不算太难。这也就导致了周泽年并不知道如今秦寻雪已经到了宁安长公主府上,故而他是按照自己平日里的风格,只提前一炷香的功夫到了。
“想办法让人把他往花园引。”秦寻雪懒散地伸了个腰,“暴露一点我的身份也没关系,至少要在百日宴开始前,让他知道我如今是谁,让他和如今的我见上一面。”
雀枝福身:“诺。不过小姐,为何要弄得这般麻烦,不能早些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荣亲王吗?还是另有深意?”
秦寻雪站定,她轻笑一声,语气慵懒:“不,并不是别有深意,只是单纯想要和他玩一玩猜身份的小游戏罢了,不过这么一通试探下来,发现他对大周的掌控力也不过尔尔,只怕是到时候还是要我出手。”
雀枝对秦寻雪的命令是无条件服从的:“小姐英明。”
秦寻雪嗯了一声,雀枝却接着问:“那黎家小姐也忒可恶了些,要不要奴婢吩咐手下的人收拾一番?”
秦寻雪轻嗤一声:“你真以为她是单纯恋慕阿年?”
雀枝啊了一声,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难不成不是吗?”
虽然雀枝一点都看不上周泽年,如今虽然答应了小姐,又刻意收敛自己的厌恶,也还是觉得周泽年一点都配不上自家小姐。
但不得不承认,旁人见到周泽年的那副皮囊时总是会被迷惑,被周泽年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秦寻雪却摇头:“我能察觉到,事情并非如此。她确实厌恶我,但并没有对阿年的喜欢。”
秦寻雪开了窍之后便一直有在训练自己对感情的敏感,她能察觉到,黎箐陶对周泽年没有半点喜爱。
雀枝有点迷惑了:“那她为何还要对小姐抱有敌意?”准确来说,这位黎小姐好像对所有想要靠近周泽年的世家小姐抱有敌意。
秦寻雪笑起来:“这我哪里能知道呢?不过不用担心,我总是会探查到的,毕竟……”她早就知道皇都中有这么一位对荣亲王觊觎不已的黎小姐。
秦寻雪低声吩咐:“让人去打探一番,好了,我要往花园去了。雀枝,你带着人守在花园附近,替我望风。”
不知道为什么,秦寻雪生出了一点偷情的感觉,她倒是没有羞涩这种情感,只觉得分外刺激。
另一边的周泽年刚刚才下了马车。宁安长公主在皇室宗亲中身份不低,周泽年总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
等到被宁安长公主亲自迎到府中,宁安长公主碰巧提起了谢家那个从道观里接回来的四小姐:“生得极其漂亮,就算我是个女子,也忍不住动心。”
宁安长公主笑着描述了一遍同谢四小姐的初见,调侃道:“如今看来,荣亲王倒是有福了。”
周泽年漫不经心,只是面上客气地笑了笑:“看起来是个很标致的美人,才能得到姑母这般评价。”
和宁安长公主再聊了几句,她便识趣地退下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周泽年漫不经心地走动着,福德凑上来,附到周泽年耳边说了几句话。
周泽年心中一动,低声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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