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底昏暗,还散发着些许腐朽的潮气,鸿羽用火把照着头顶上的一处木板,指给二人看道:“这块板子上有模模糊糊的记号,又像钱家的徽记,也像前朝皇室的族徽。”“也就意味着这船的来头不小,先把这徽记拓印下来研究一番,钱府可还有与这船有关的东西,要是能找到更清楚的再好不过。”钱钰也凑近细看,“这印记确实隐蔽,也不知道是谁想到的,刻在头顶,这一般人还真不会注意,而且从这里看,和钱府的徽记如此像,就算有人发现了,也只当是族徽最开始的样子。”“不过你竟然能认得那前朝徽记,你这都从哪学到的?”鸿羽举着火把继续往里走,轻轻道:“你猜。”钱钰被这态度气着了,“不说就不说,但钱府和这船有关的东西我也不清楚还有什么。”钱钰突然感到一阵寒冷,立马解释道:“我是真不清楚,要不我把那些和船有关的摆件模型什么的,都给你找来,你一个个看?”鸿羽见此处也没什么线索了,带着凌越儿就往外走,“那就去找找看,今日一定要有收获。”凌越儿还在琢磨刚才看到的纹样,“这前朝族徽有何深意?钱家当年又和他们有什么渊源,这两个族徽合二为一,也许还真在指向宝藏。”鸿羽也不知其中内情,“可惜我也就机缘巧合,在一本古籍上见过一眼那前朝族徽,但也是不清楚,只是和今日这个比较相似。”“毕竟传言不是他们家族的核心族人根本见不到,所以世上也流传不出到底长什么样。”“都说那是个古老的家族,不过是随意走出一个后辈,就能成就非凡。”凌越儿不以为意,“我看是过于神化了吧,要真那么厉害,这四国不早就该被他们统一了。”“我不相信真有这样一个家族,而且市井也曾传言,那前朝皇帝从小山村揭竿而起,带着一群不满暴政的人逐渐打下基业。”“依我估计,是那前朝皇帝觉得他已经贵为天下之主,也该有个高贵的出身相配,这才说他自己从古老家族中走出,下山历练,帮助天下的百姓。”“但不管如何,这前朝皇帝都是天纵奇才,前世英杰之辈,值得我们尊重和仰慕。”鸿羽笑道:“你倒是观点不同,现在来看都有可能,这前朝皇帝要不是受到大家族先天良好的教养,要不就真是个天命之子,连老天都在帮他,让他在那乱世中开辟新道路。”鸿羽觉得凌越儿说的也有道理,但时过境迁,这些也就任由后人评说猜测,若能找到宝藏,说不定还真能一解谜题,了解前朝皇帝的生平。凌越儿感叹道:“可惜,这前朝皇帝太过神秘了,要是能多一点线索,我们找起来也不用这么费劲。”不一会儿钱钰就找来不少老物件,拓印的纹样也一并送来,于是鸿羽和凌越儿埋头苦找。一个时辰后,凌越儿放下手边最后一个物件,稍有些失落的问道:“你有什么发现?”鸿羽摇摇头,“都没有,没有见到有那印记的东西。”凌越儿也没有好消息,“我也一样,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前朝年间的,但都没有与那印记有关。”凌越儿不免叹气,好不容易看到了点希望就这样没了,“难道我们方向错了?”鸿羽却坚信他的感觉不会错,“不会,也许还有我们没发现的。”自从青羽知道凌越儿知道所有事情后,便直接进来汇报结果,“主子,这是我们目前探查过的密道的地图。”鸿羽伸手接过图纸,打开一看忍不住惊呼:“越儿,快来看!”凌越儿见到后将手中的拓纸放上去,“这,有些地方竟然和徽记重叠在一起。”“就说这密道为何如此曲折,但相互联通,让人摸不着头脑,原来有的道路只是为了和这徽记对应。”“看来这徽记不止是徽记,还个地图啊。”鸿羽即刻吩咐:“青羽,拿着这图纸往里探索,看看这最中心的地方有着什么东西。”凌越儿别出心裁,又想到一个可能性,“等等,我们也可以试着找找这地上又对应了哪里。”鸿羽也十分赞同,于是兵分两路,一齐探索。鸿羽带着凌越儿从那间小厨房出发,顺着地图找去,这才就发现,在地底下走着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对距离和方位也缺少感知,但在地面上,就发现这徽记一样的密道,竟然差不多有整个江南府那么大。凌越儿和鸿羽都对此叹为观止,一时不知道是该说是钱家厉害,还是说那前朝皇帝的异想之举。鸿羽在脑中估测一番,朝东边指道:“按照现在的估计,这中心对的正是那前朝皇宫,也就是现在的江南行宫了,看来我们还得找个借口,光明正大的搜寻一番。”“这下还真得打草惊蛇了,”凌越儿心中并不想和那些人碰上。鸿羽其实也不愿意,但比较一番还是决定露面,“暗中探查只会让他们将我们除掉,倒不如我们在明处,那些人还会投鼠忌器,而且还让他们摸不清楚我们的意图,能省下不少麻烦。”凌越儿提醒道:“你以南宫幽的身份出面,那可就是活靶子,可要小心了。”鸿羽对他自己颇为自信,安慰道:“来了这么久,总归是要现身碰一碰的,我若不现身,那些人就未必会动手,拖久了也是问题,这下一并解决了,我们才能安然离开。”“只是想个什么理由,才能去那行宫走一遭。”凌越儿灵光一闪,想起前世发生的一件事,也许可以借鉴一番,“我倒有个办法,但这可能影响不好。”鸿羽俯身去听,就是不知道凌越儿会想出什么花招。“你这理由,就不怕之后收不住。”凌越儿的主意是鸿羽未曾想过的道路。凌越儿笑道:“这信则有,不信则无,能进去就行,说不定还能唬一唬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