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镇南侯就被沈家的几个人抓住了。双臂直接被扯脱臼了,连带着双腿的脚筋也被挑断了,剧烈的疼痛,一次次的袭击过来,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瘫在地上,他再也动不了半分。仰着头看向沈长珩,镇南侯气急败坏的大骂。“沈长珩,你不得好死。”“呵。”听着骂声,沈长珩不禁笑出了声,他蹲下身子,一手掐过镇南侯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四目相对,沈长珩的眼神里,全是冷冽凌厉。“我得不得好死,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只是,你通敌叛国,为祸百姓,单这一点,你就该万死了,就该被五马分尸,凌迟处置了。不着急,我会带你回京,让你活着好好品味人间疾苦的,那些个你作的孽,都会转化成惩罚,一点点的落到你身上,一丝一毫都别想逃。”“你……”“来人,堵上他的嘴,咱们回京。”“是。”随着沈长珩话音落下,他手下的人即刻上前,塞了个素帕到镇南侯嘴里。镇南侯支支吾吾的,想要骂人,却骂不出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的镇南侯,就是沈长珩砧板上的鱼肉,是待宰的羔羊,他没有一点办法。很快,镇南侯就被沈长珩带回了京城,他直奔皇宫的方向。同时,沈长玥也带着镇南侯的四个手下,俱是活口,一并到了宫门口。他们兄弟俩不禁对视一眼。时间刚刚好。沈长玥、沈长珩也没多耽搁,他们由冯公公引着,快速进了宫,去了御书房。连带着镇南侯几个人,也一并被带了过去。他们到的时候,段佑年也在这边,他和皇上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个人表情都很严肃。见到沈长玥、沈长珩来,皇上脸色微微好转。“不错。”也不等沈长玥、沈长珩行礼问安,皇上就直接开了口。下一瞬,看着被扶着跪在地上的镇南侯,瞧着他那脚筋被挑,血肉模糊的样,皇上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扬手拿起龙案上的砚台,甩手砸在镇南侯的额头上,砚台边角的位置,正好砸破了镇南侯的额头,血瞬间就混着墨汁一起流了下来。“你可知罪?”听着皇上问话,搀扶着镇南侯的宫人,快速将镇南侯嘴里的素帕拿了出来。镇南侯听着问话,倒也没有畏惧。“臣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呢喃着这几个字,皇上脸色铁青,“你作为大邺镇南侯,作为南边守将,不思保国之策,反而与南诏勾结,祸乱京都,这还不是你的罪?”“呵呵呵……”镇南侯一阵阵的发笑,他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这笑,而显得狰狞不少。下一瞬,镇南侯的笑声戛然而止。定定的看着皇上,镇南侯咆哮。“我不思保国之策?若非我守着南边,南诏早就长驱直入了,还能有南疆安定到今日?我久经沙场,几经生死,我为国尽忠,浴血奋战,我对得起大邺,对得起皇上你。可是皇上,你对得起我吗?”“你放肆。”“放肆?只是说实话而已,皇上这么愤怒做什么?皇上就这么听不得实话吗?”镇南侯声音加大,变本加厉。“同样是领兵,皇上是如何待沈家的,又是如何待我的?沈家一门四将,连带着沈长玥、沈长珩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儿,也能被称一句沈将军,手握大权,实权在手。皇上将整个北境交给沈家,从不怀疑,从无忌惮,皇上把信任都给了沈家。可我呢?我守着南境,为国尽忠,几乎拼上了自己这条命,可皇上何曾信过我?镇南侯,说起来多好听啊,可是,皇上一直派人到南边,分化蚕食我手中的兵权,我空有镇南侯之名,可兵权却在一点点被架空。我手下得用的人,皇上也接连换走,这根本就是怕我扶植势力,手边有得用的人。同样是为国尽忠,皇上凭什么那般待沈家,这般待我?现在,皇上觉得我不忠了?可皇上偏心徇私,待人不公,又凭什么要求我忠?南诏许了我金银爵位,许了我一字并肩王,他们还许了我一统大邺之后,让我镇守如今的京都,做为南诏北朝,让我做北朝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有更好的前途,我凭什么不赌一把,不拼一拼?这些,皇上给的了吗?”看着皇上,镇南侯一阵阵的发笑。根本不用皇上回应什么,他自顾自的,就已经说了答案。“皇上给不了,皇上甚至连最基本的公平都给不了,遑论其他?皇上,这天下哪有什么掉馅饼的事?你想着别人为你卖命,也要想想自己值不值?”“砰。”一阵闷响,在御书房响起。沈长玥一抬脚,就直接踹在了镇南侯的心口,他直接把镇南侯踹的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他头向后磕在地上,前面疼后面也疼,他半晌都没有缓过来。沈长玥也不惯着他,他冷着脸质问。“镇南侯振振有词,质问皇上,仿佛自己多占理似的,我也有几句话想问问镇南侯,还请镇南侯思量。第一,为将者,目的在于保国护民,还是在于争权争名?第二,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是何意?第三,你勾结南诏,伤害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第四,你跟沈家比,沈家世代守国门,死社稷,为国捐躯者不在少数,沈家被针对,被排挤,低落之时也不是没有过,可沈家何曾有过不忠之心?你想跟沈家比,你可确定,是否有与沈家比的资格?第五,你说皇上分化蚕食你的兵权,可你可还记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兵权虽在你手,可却从来都不是你的,皇上有权给你,自也有权收回,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说你的兵权?第六,分化蚕食,这四个字你确定你理解的准确?正常换防,提拔调配,人员流动在军中实属平常,你确定你是受了不公对待?还是,你在为你的贪婪寻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