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西凉兵将恶少年们的挑衅看在眼里,却没有人主动出来说一句话,一则他们认为自己与此事无关,二则,他们心底里,也不怎么服这个连手都没有出过几次的亲兵。
“你先教教他怎么骑马。”黑齿影寒看着那个带头挑事的恶少年,这人生得牛高马大,膀宽腰圆。
“哎,我是想领教一下兄弟的功夫,你这怎么就让我去教他骑马了呢?”
“既然是讨教马上功夫,我总得看看,你是什么水平吧?”黑齿影寒反唇相讥,“总不会,连这个最基本的,你都教不会吧?”
“行行行。”膀宽腰圆的恶少年转过身,朝那个囔囔着要从真马开始学骑马的恶少年喝到,“小子,我告诉你啊,我们比一场,你要输了,就乖乖从木马开始学起,我要输了,我认你当爷爷,你看怎么样?”
“呦呵,口气挺大的嘛。”那个恶少年自然是满脸不屑,“说,比什么!”
“我从五十步外冲过来,若是在这之前,你还不能在木马上坐好,就算输,如何?”
“呦呵,我没听错吧?哈哈哈,这算比赛?我就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啊。兄弟。”
“怎么的,不敢比啊?这么多废话?”
“嘿,比就比,谁怕谁啊!”
黑齿影寒低头一笑,尽管比赛还没有开始,但她已经知道谁输谁赢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听得“啊”的一声,那不会骑马的恶少年已被那膀阔腰圆汉给夹了过来,放在马背上。
“真是个好手啊。”恶少年们包括几个西凉兵在内,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
黑齿影寒让人在校场边缘的一棵树外挂上一个草靶,草靶只有人脸大小,在草靶中心用红色颜料点着一个只有拇指甲般大小的红色圆点。
“这里离那草垛有八十步。”黑齿影寒腰一弯,作了个“请”的手势,“请。”
膀宽腰圆的壮汉也不说话,策马沿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四十步,然后调转马头,直冲草靶而去,并在离草垛约九十步的地方,“咻”的射出一箭。须臾,一直站在大树下准备验箭的人便举起了红旗,表示中了。
“请。”膀阔腰圆汉得意洋洋地作了个“请”字的姿势,在骑射这一点上,除了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夫馀人外,他还真没怕过谁。
黑齿影寒轻轻一夹马腹,那马便一路小跑着往远离草垛的方向而去。膀阔腰圆汉觉得自己的胜算更大了,因为黑齿影寒跟他的射箭方式几乎一模一样,如此一来,就算射中了,也只能证明她跟自己相差无几,并不能证明她就比自己厉害。
“咻”黑齿影寒忽地背身一箭。
“草靶都还在晃呢!这就射?”有个眼尖的西凉兵叫道,“这样难度可大了啊。”
“对啊,这样能射中?”
“肯定不能。”
“看,红旗!”
“啊?不会吧?”
几人正说着,黑齿影寒已经策马回到他们跟前:“要不要过去看看?”
膀阔腰圆汉上前一步,低头行礼道:“张全福输了,兄弟好箭术。”
“呜~”
“呜~”
“呜”
“吹号了?”众人纷纷看向校场另一边的土坛,土坛之上,确似有一人正举着巨大的牛角号,在使劲吹着。
“快,过去集合!”张全福大声道,“是集结号。”
如梦方醒的几人赶忙收拾东西,然后一溜烟地往土坛那跑去,最后一头扎进那些从四面八方的营房中涌出来的人流之中。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章牛急匆匆地从后面赶来上来,双斧被他夹在左腋下,而他的右手,则还在不停地扶正脑袋上歪歪扭扭的头盔,“怎么这么急?”
“出大事了。”梁祯握着刚从骑驿手中接来的军书,脸上,阴云密布。
“一屯!向右看齐!喂,你!一排排头,嗨!说你呢,左边点。”
“二屯!向右五步~走!你,二排第一个,倒是动啊,哎,你你你,过头了。”
“三屯!向后十步~走!喂!停停停!直娘贼的,这多少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