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票,程筝早上就见过。可惜当时她并没有多大兴趣。现在想来,方家的那位晚星妹妹确实很有本事,也帮了傅砚洲很大的忙。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下班点,倪定梧却提前放她走了。不过,她是有任务的。傅氏大厦。上一次来不巧遇到虞湘湘,这次程筝做好了死磕的准备,却没想到前台小姐满脸带笑地告诉她傅总有时间,徐洋更是亲自下楼来带她上去。上到总裁办,穿过办公区和秘书处,最里面是总裁办公室。一路上死寂压抑,程筝感觉到这里的员工都在背后偷瞄她。走到最里面,冷厉的训斥伴随着叩击桌面的咚咚声如雪崩般砸射出来。程筝暗叹倒霉,这种情况下肯定要在外面等着。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徐洋直接敲门进去。“傅总,太太来了。”里面黑压压站着一群部门总,从人影缝隙隐约可见偌大的办公桌后那具高大凌厉的躯体。黑白装潢的办公室,十几度的空调风,生无可恋的部门总们……程筝站在门口,硬着头皮迎接里面所有人的注目礼。如果今天的事没成,她绝对要跟徐洋结仇!堂堂总裁特助,今天猪精附体了吗?她尴尬地笑了下,刚想说让他们先忙。重重人影后的男人却开口了:“都出去吧,明天给我一个新方案。如果再漏洞百出,哪个部门的责任,直接全体优化!”部门总们如释重负,出门时一一跟程筝问好,徐洋最后带上了门。整间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砚洲冷冷地扫她一眼。程筝这才看清楚,他脸上那个巴掌印竟然……如此明显!完了,出师不利。她说怎么傅氏的员工看她的眼神都那么诡异!早知道就不在他上班前抽他了……男人握着钢笔埋头处理公事,动作神情一丝不苟,周身散发的冷气比空调还冰冻刺骨。程筝放轻脚步走过去,软着声音问:“那个,还疼吗?”傅砚洲没理她。她舔了舔嘴唇,“我给你冰敷一下吧,现在有点肿。”那通红的巴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微微凸起,程筝忍不住把右手藏在身后,生怕傅砚洲把它剁掉。记得上学时,她亲眼看见傅砚洲踩废了一个F籍交流生的手,血糊糊一片。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傅砚洲休学了一个月,最后好像是傅谦出面摆平的。而事情的源头,是因为那个交流生对她动手动脚,被傅砚洲看见了,所以念在是同胞的份上……想到这里,程筝心一动,转身出门了。埋首在文件中的男人抬起头,握着钢笔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可没过两分钟,她又进来了,手里拿着包裹冰块的毛巾。程筝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身旁,弯下腰给他冰敷。傅砚洲脸一偏,沉声说:“不用,你出去。”程筝却坚持,扳过他的脸把冰冷的毛巾贴上那个巴掌印。傅砚洲生气了,要站起身。可当他挪动转椅时,程筝脚下不稳,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绵软与冷硬相触的感觉让两人一震。“投怀送抱?还真是第一次呢。”程筝耳朵热热的,傅砚洲嘴中的湿气喷薄在上面。她脸红了,要站起来,却被两条有力的手臂困住,彼此近在咫尺,呼吸和心跳通通交织在一起。傅砚洲讽刺一笑:“怎么,知道错了,特意来讨好我?”程筝见他一幅故意刁难的姿态,刚刚生出的些许歉意荡然无存,索性抬手继续给他冰敷。“你这幅样子回家,你妈保不准也要给我一巴掌。”傅砚洲盯着她毫不动容的脸,冷笑道:“原来我妈这么厉害?你在我们傅家还有怕的人,真难得。”“你们傅家都是厉害人物,你也是,我怎么斗得过你。”“哦?斗不过我?还不是想打就给你打!”他声音冷厉,程筝觉得窒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怎么就在今天她忍不住把他给打了?这样子下去,她根本开不了口要票。可傅砚洲是什么人?她心里的算计逃不过他的双眼。“你今天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他目光灼灼,能看透一切般。程筝咬咬唇,在他怀里嗫嚅道:“明晚的交响乐演出,你有时间去看吗?”“当然。”傅砚洲勾唇,“就因为送你去医院,我怠慢了路易斯,为了合作、为了你公公的政绩,我一定会出席明晚的演出。怎么,你有意见?”牵扯到傅谦,程筝也不好直接说让他把票给她。她思索片刻,认真地说:“既然路易斯先生是陪夫人去的,那你也应该带着家眷。”傅砚洲发出一声嗤笑。他一手握住程筝给他冰敷的手,另一手的手背沿着程筝脸的轮廓游弋。脸上那股酥痒和男人眼中的魅惑让程筝坐立不安,此刻的他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感和劣根性让她心慌。傅砚洲的手指停留在她粉嫩的樱唇上。“说来说去你是想要票。”程筝满怀希冀地看着他。傅砚洲薄唇翕动:“想要票,吻我。”顷刻间,程筝的脸颊爬上漂亮的绯色,很快蔓延到锁骨深处。她想,他一定是在报复她。她早上躲他的吻,还扇了他一巴掌。所以现在,他就以此来羞辱她。她闭上眼,在他唇上印下一记轻如蝉翼的吻。几乎就在离开他唇的瞬间,傅砚洲变了脸色把她推开!程筝差点摔倒。“你……”“结婚都四个月了,什么没做过?你就这么糊弄老子?”程筝气不过,外面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的总裁会是这样一个又痞又匪的无赖。“你想怎么样?舌吻是吧?来呀。”她扑上去想咬他的嘴,却被他推开。傅砚洲长步一迈,悠闲地来到一面墙前。他伸手一推,那严丝合缝的墙体竟然变成了一道门。“你想要票,就进来。”说完,他进到了门里。程筝有些发毛,她能预感到他让她进去要做什么。变态。她在心里暗骂。里面是个休息室,不大,却什么都有。跟外面一样黑白的配色,简约厚重,黑白的桌椅、黑白立柜、黑色咖啡机、黑色的酒柜。而程筝入目最大的感受就是——好大的一张床啊!“磨磨蹭蹭,不想要票了?”傅砚洲解开领带阔步将她拉进来!休息室的门被大力推上。……三个小时后,女秘书敲门把崭新的女装送进总裁办公室。傅砚洲早已冲了澡,换上另一套西装,神清气爽。休息室的门开关间,溢出浓郁的特殊气味。不一会儿,他抱着程筝出了门。此刻已到了下班时间,但依然有相当一部分员工在加班。黑色的迈巴赫离开傅氏大厦,楼内上下沸沸扬扬,疯狂八卦。程筝在车上时醒来了,心里记挂着她的任务,迷迷糊糊地给倪定梧发去消息——到手。她被傅砚洲折腾得太惨了,浑身散架,手腕上有一圈淤痕,私处更是苦不堪言,发完消息又昏睡过去。今天小两口连晚饭都没回家吃,傅谦开会也没回来。高衍兰守在一楼客厅,见她儿子抱着人进门,不满地嘟囔一句:“真没规矩。”傅砚洲脱了鞋,皱眉轻声说:“到家了还要什么规矩,儿子儿媳妇之间哪有规矩?我看您就是闲的。”高衍兰没想到她儿子会回怼她,气得要理论。又看到他的脸,狐疑地问:“你的脸怎么了?”傅砚洲可不想听,薄唇发出一声“嘘”:“您早点休息。”说完快步上楼了。惹得高衍兰在楼下抹了半天眼泪,陈妈在旁边不住劝慰。回房后,傅砚洲把程筝放到床上,解开她的衣衫,雪白的胴体布满欢爱后的痕迹。他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一寸寸俯视,露出满意的笑。眼中的浊意加深,他及时止损,动手为彼此换上睡袍。今晚她累坏了,不能再做了。等到后半夜时,房门突然被砸响。傅砚洲先醒过来,那急促的咣咣声让怀里的小女人不安地扭动。他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几步走过去开了门。“什么事?太不像话了!”他沉着脸,门口却是脸色更难看的高衍兰。“你快去看看湘湘,她被救护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