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的花园很大,两只大雁被安排在了一间空置的花房内。宋多银三人才走近花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翅膀的扑棱声,以及一只雁“嘎嘎嘎”的狂叫声。书棋看一眼宋多银,有些疑惑道:“姑娘,它们可是想出来?”“这是自然,鸟儿一向是自由自在的,如今被关在这逼仄的所在,自然受不了!”“那姑娘打算放了它们吗?”宋多银摇摇头:“马上就到冬天了,这时候放它们离开怕是也飞不到南边儿了,不如在咱们这里过冬,顺便养伤,今年干脆就别去南方了。”画琴听她说的有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叫姑娘说的它们还蛮可怜的,可照奴婢说,它们能遇到姑娘才是福气,若然此刻它们怕是已经阴阳相隔了。”宋多银煞有介事点点头:“确实是福气,要换做旁人捡到它们,譬如督公之流,它们早就成了盘中餐了!”“哈哈哈哈哈!!”这一次书棋也没忍住笑了。当日裴督公言要吃了这对雁时,她们也在场,真真是有些好笑的,甚至这对雁也是奇了,灵性得很,雌雁受着伤就不说了,那雄雁当时在笼子里就张牙舞爪似乎要同裴督公拼命!“好啦,我们进去瞧瞧吧。”宋多银眼里含着笑,轻轻推开了花房门。花房里原本扑棱棱到处乱飞的雄雁听到动静,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圆溜溜的黑豆眼露出了人性化的警惕和疑惑。宋多银目光扫过它,落在了两只腿被绑在花房梁柱上的雌雁身上。距离上次她为它治伤换药有十天了,也不知道它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这样想着,宋多银放轻脚步朝着雌雁的方向靠近。“姑娘当心啊!”书棋满脸紧张,视线警惕地望着一旁蠢蠢欲动的雄雁。宋多银背对着她挥挥手,眼睛确实看向雄雁的:“我想给它瞧瞧伤,并无恶意!”雄雁不知是否听懂了,忽然对着她的方向“嘎嘎”了两声,然后振翅冲出了花房。“姑娘不好,它跑了!”画琴大惊。宋多银笑着摇摇头道:“不必管它,它妻子在我们手里,稍后会自己回来的。”这也是只绑了雌雁而没绑雄雁的缘故。她说着已经靠近雌雁的身边,俯下身仔细检查起它受伤的翅膀来。伤势恢复的慢了些,也是因为这些天都没换药。宋多银今日本就是来看它们的,自然早有准备,接过书棋递过来的药箱就开始处理起来。“姑娘,这雌雁的性情倒是温和许多,您看它很亲近您呢!”宋多银早就注意到了。从方才她开始为雌雁处理伤口时,它就不停的在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自己。“是啊,万物有灵。”“嘎嘎嘎嘎嘎嘎!!”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外面忽然又传来雄雁狂乱惊恐的乱叫声,它的声音由远及近,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背后追赶它一般。画琴转身往外面一瞧,忙道:“姑娘,裴督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