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要组织兵力将玛利亚墙给夺回来,只有这样才能够解决那些难民的问题。”一名参议员如是说道。
他的话,很快便遭到了反驳,“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夺回玛利亚墙何其困难?你大可以去数数看现在墙内有多少巨人,我们又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够将玛利亚墙给夺回来?每一个士兵都是我们经过无数次训练而来,如此贸然的牺牲,不但墙没办法夺回来,还会导致死伤惨重!”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坐等那些难民将仅有的粮食吃完?这样下去我们都不用活了,干脆把城门打开放那些巨人进来不是更好?”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置士兵的性命于不顾,麻烦你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行吗?”
“好了,都别吵了!”人类最高统帅达里斯·萨克雷冷冷的喝止了愈演愈烈的争论,“这样的争吵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请你们来事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如果你要吵的话,可以立刻出去,然后在门外吵个够,我绝对不会阻止你们!”
见总统都发了脾气,二人也面带讪讪之色坐下,只不过互视之时,却依旧带着互不相让的瞪视。
“两位参议员的建议不可取,还有没有人能够提出有用的意见,来解决眼前的困境?”达里斯揉着眉心问道,此刻他十分的头疼,当了这么多年总统,没想到临老了居然会出现这种破墙的事情,要知道过去哪怕是最恶劣的环境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根据之前从希干希纳区那边传来的情报说,有一只比起城墙还高的巨人,这么说来,那巨人岂不是有60米?
上帝啊,60米的巨人是什么概念?一旦这个家伙肆虐进城市之中,那岂不是。。。
忽如其来的话打断了达里斯的思绪,但听一位参议员沉着冷静的分析道,“眼下玛利亚墙壁丢失,致使50万民众无家可归,在没有能够有效的将玛利亚墙壁之内的巨人驱逐的情况之下,我们必须要以活着的人为主,首先是对难民的安置问题,罗塞墙之内的空间不太够用,所以只能在墙外临时搭建一些帐篷,其次便是粮食问题,如今粮食还未到丰收之际,存粮不足,如果可行的话,找那些大商人进行粮食的收购以解决目前的短暂危机,只要难民能够安置的同时并且找到开垦的荒地重建家园便行了。”
不得不说,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但即便是稳妥,也不是最好的,只听一人说道,“阁下的办法,恐怕是耗时最长,也是最吃力的办法,而且我们能不能等那么久?难民又能不能等那么久?”
“不能等也要等,那可是五十万人!”
五十万这个数字,沉甸甸的压在众人的心上,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就在此刻,某个人的一番话,令众人哗然之下,却也无力反驳。
“要不然,我们干脆组织难民建立起夺回玛利亚之墙的军队怎么样?如果能够夺回墙壁固然是最好的结果,就算夺不回,也。。。”
剩下的话,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座的却都不是蠢人,自然也明白未说出口的这段话,其中含义是什么。
有人为之色变,有人为之沉思,有人赞同,自然也有反对,因为这样的结果将意味着巨大的牺牲,但却可以节省下粮食,让能够活着的,应该活着的,都活着。
达里斯深深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内心充满乐负罪感,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的这番话,将许多人丢掉性命。
“着令驻屯兵团组织夺回玛利亚墙的军队,至于人就从原玛利亚墙民众之中选拔,年龄以20岁至。。。60岁。。。”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即便是乐见其成的人,若说他们内心毫无波澜也是假的,可以预见的牺牲,这是因为他们的决定,哪怕平日叫嚣着贱民死不足惜,可是真正死那么多人,又有谁能够做到平静?
但是,这一刻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居,理智告诉他们,这样做没错,这是为了活下来的人着想,但是那股罪恶感,恐怕会一辈子都伴随着他们,永远挥之不去。。。
即将接任调查兵团团长职位的埃尔文·史密斯迎向了从参议院走出,即将退休的老团长,迫不及待的询问关于玛利亚墙的解决方案。
老团长见埃尔文那一脸期盼的样子,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将会议的结果如实告知。
听到这样的结果,埃尔文张着嘴巴,满脸错愕,内心涌起一股极为愤怒的情绪,他很想冲进去质问那位总统阁下,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别说夺回墙壁,甚至连那些难民的性命都会不保,可是刚要迈步,他却顿住了,因为他不傻,质问的结果必然是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不说,事情也得不到解决,是以他此刻颓然的靠在墙上,一言不发,心中是阵阵的冰冷。
老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从未去想过如果墙壁被破坏之后该如何,从不去做最坏的打算,直到这一天真正到来,我们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措手不及。那些人,谁也救不了,也没办法救。。。”
“是可以的,只要那些商人拿出粮食,只要熬过这一年,不去管玛利亚墙德事情。。。”说到这里,埃尔文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这样的想法太天真了,那些商人会管这些难民的死活吗?自然是不会的,所以这就是个死局,无解的死局。
部分的牺牲能够迎来喘息的机会,能够让更多的人幸免于难,这是必要的。
只是,这个部分的人数,似乎太多了一些,多到谁都无法平静的去看待。
这一刻,人类终于意识到他们依旧被支配着,被那些巨人所支配着。
当会议的结果传入难民营之中,不是没有人去反对这样的命令,也不是没有人看不出这背后所蕴藏的意义,但是大多数人却保持着沉默,任由着那些极不情愿的士兵们默默地挑选。
大部分青壮得以保留,孩子们得以保留,40岁以上的男性均被收录,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便是这样都聚集了至少三十万人。
谁都知道,夺回墙壁不过是口头之上喊两句增加一下士气的话,而不是真的就能够夺回,很多人明知道去了就会死,但还是去了,因为他们的亲人和孩子能够活着。
载着这些远征军的船顺流而下,沿着玛利亚区域去往玛利亚墙边,岸上是含泪送别的亲人,这其中,便包括着只剩下爷爷一个亲人的阿明·阿诺德。
此刻的话,头上扣着爷爷留下来的帽子,压低着帽檐,似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更不想让爷爷也看到。
一旁的艾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这一夜的成熟,让他懂得了许多过去不明白的道理,见到了这些事情,他没有办法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