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刘备立刻叫来了京兆尹国渊,询问白天发生的闹事行为。
“启禀王上,几乎是衙役将关停赌坊和禁止赌博的布告刚贴上,那些贼子后脚就开始在街上闹事。”
“东、南、西、北四城皆是如此,臣手下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
“为了及时处理此事,不让局势不可控制,这才去求了定远侯,从他那借了一千兵马去弹压。”
“经过抓捕,臣已经控制了组织闹事的闲汉头领十二名,正在对这些人进行审讯。”
确认此事真伪的刘备揉了揉额头,朝国渊吩咐道。
“好,此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将这些人移交刑部,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由他们进行刑讯。”
国渊听完瞳孔微微一缩,移交刑部,看来此事大事化小的可能已经没了。
不过谁让糜竺说晚了,他当时为了尽快平息局势,就找了关系颇为亲近的定远侯去借人。
哪能想到此事竟然与糜家老二有关,还是瞒着他那个大哥做的。
这不怪自己不卖面子,而是汉王亲自过问此事,国渊只能让好友糜竺自求多福。
等到国渊离开之后,刘备又见了刑部尚书简雍,给他交待了一些事情,让其务必好好审讯这些人,必要时可以上刑具。
当夜刘备没有去后宅,而是在书房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在简雍得到结果准备求见汉王时,发现糜竺和糜芳二人都在王府前跪着。
糜竺一身素衣,头上的发冠和发簪已经除去,披头散发的跪伏在前面一动不动。
身后不远处跪着糜芳,从远处就可看到他那肿起来的脸颊,上半身赤裸,身后背着带刺的藤条。
此时街上已经陆续有行人往来,不少人看着这负荆请罪的戏码都在啧啧称奇。
简雍家的车夫是个聪明人,远远的就停下马车问道。
“老爷,看热闹的人不少,咱们等会再去还是……。”
“转道去早市,我们去吃点东西。我想了想这么早就叨扰王上不好,不如先去刑部应卯,用过午饭再去。”
“得嘞,小人明白。”马夫在外面笑了笑随即调转马头,马鞭甩出之后,车驾缓缓朝西城早市的方向而去。
车里的简雍从袖子里拿出写好的奏报,随后将表册中卡好的白纸抽出,顺手之间就给撕得粉碎,将碎片从马车的窗口扔了出去。
“啧啧,这个糜子仲是个聪明人呐,难怪能做这么大的生意。”
“说到底也是主公的家事,我就不枉做小人讨人嫌了。”
此时已经醒来的刘备听到侍卫的禀报之后低头想了一会,随后他叫来绣衣卫指挥使韩旭问了一个问题。
“昨夜国渊回府之后有没有差人去给糜家的人报信。”
韩旭恭敬的俯身回答。“启禀王上,并没有,国渊大人回去之后在书房待了两个时辰,随后就掐灯休息了。”
“府上的小厮和下人没有一人出过府邸。”
“原来如此,看来是诚心悔过的。那就见子仲一面,让他们兄弟俩进来,别在外面给我丢人了。”
韩旭刚刚离开不久,外面的内侍就说王后与糜夫人求见。
知道是来求情的,但刘备也不能不见,轻叹一声后,让荀采和糜芳两人进到了书房里。
荀采进屋后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小跑着坐到了刘备身边,拉着他的手笑语盈盈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