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迹是谁的?”她指了指那个陌生的字迹。
红袖沉默着,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把宋娴应付过去。
她和宋清妩的字迹实在太明显了,无法轻易蒙骗过去。
宋娴一眼就看出了猫腻,沉声道:“实话实说。”
红袖一咬牙,闭上眼睛,跪在了地上:“夫人,是奴婢帮表小姐抄的,表小姐无法适应祠堂的阴冷和潮湿,夫人走了之后没多久,表小姐的身子已经开始不适了,后来竟开始发热。
但还惦记着夫人罚抄的家规,一刻也不肯休息,最终便发了高烧,奴婢在昨晚又给表小姐用了冰块降温,表小姐休息了一夜,今日一早又开始抄家规,奴婢劝慰表小姐,说夫人仁慈,不会这般严厉的,身子骨好比什么都重要,可表小姐不听,说什么也要写,说写完了才能让夫人放心,还不让奴婢过来告诉夫人,奴婢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帮小姐写的。”
除了在宋清妩的府中外,红袖都称呼宋清妩为“表小姐”,如此,才符合沈府的规矩。
且刚才那番话,红袖说得声泪俱下,看着十分真切。
而宋娴听到宋清妩发了热,又顶着高烧在祠堂过了一宿,顿时便急得站了起来,神色慌张:“什么?那孩子病了?怎会这样?”
说着,她便要去祠堂把宋清妩接过来。
红袖忙不迭站起来,紧跟着宋娴去了祠堂,心里祈祷宋清妩这会儿赶紧生病。
她也是没办法,若是不说宋清妩生病了,这字迹的事没办法交代过去。
二人一路到了祠堂,宋娴来不及出声,便一脚踢开了祠堂的门。
她踢开后,果然一眼看到了宋清妩躺在地上,整个身子都接触着冰凉的地面。
“清妩!”宋娴喊了一声,赶紧上前去扶住宋清妩。
像是听到有人在叫什么,宋清妩朦胧地睁开眼,看清了眼前人的脸,不由自主地喊出声:“姑姑……”
随后便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场面,红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宋清妩这时机智,否则夫人进来,再看见小姐在里面安然无恙,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宋娴一路抱着宋清妩回了她的院子里,叫府中的女医过来。
女医很快检查了一番,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正欲说话,袖中却忽然藏进了一只沉甸甸的布袋。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随后惊讶不已。
竟然是银子,沉甸甸的,数量应该不少。
她惊得回头,却见红袖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暗含警告。
女医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转头对坐在床榻旁边的宋娴道:“夫人,表小姐这是在阴冷的环境中待得太久了,才会出现如此体虚的情况,我会为她开一副暖身的药,有助眠的作用,服下后便无事了。”
“这药对她可有什么大碍?”宋娴还是担忧。
“不会。女医笃定地摇头,“只要表小姐安心喝下,睡一觉便好。”
宋娴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