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宫,你们不会拦着吗?来这里坏朕的心情?”萧藉不悦看向侍卫。
“报,报陛下,我们拦不住!”那侍卫浑身发颤。
“什么废物?要你们何用?”萧藉站起来踹了他一脚,“一百拦不住,不会喊五百?”
“陛下听我解释,那人她……”侍卫颤抖着声音继续回报。
“不用解释了,我自己来吧。”顾清身后飘着雪花,手上拿着一把白色长剑,直接踏冰从听雪阁前方的池面上走了过来。
“妖,妖女!”萧藉看这情况,心中大骇,有些控制不住的出声。
“陛下,连我都不认识了吗?”顾清靠近了些,语气冷冽地反问萧藉。
“顾清?怎么是你?你为何要闯宫?”萧藉见是熟人,又摆起了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我来找陛下要一个说法。”顾清直接道,“你们为何要把那浴血奋战的龙门校尉打做内奸,他若真是内奸,又何必苦守那龙门县?”
“什么龙门校尉,朕不知道,政事的事儿你该去过问李相。赶紧收了你的妖法,不然别怪朕不顾师徒之谊了!”
“哈哈哈,好一个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啊!”顾清气极反笑,“萧藉,这天下之主到底是谁?”
“放肆,谁准你直呼朕名字的,这天下之主自然是朕!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妖女!”
“萧藉,他们奈何不了我的,不然我怎么能到这呢?你既然认自己就是这天下之主。那你便好好看看你治下的天下吧。”
顾清直接用冰将周围的人都控制住,然后拎起了萧藉,带着他御剑飞离了皇宫。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突然间飞到高空,萧藉浑身都有点颤抖。
“带你看看你治下的大琰!”顾清丢下一句话,带着他到了京城的贫民区。
贫民区带着一股酸臭的味道,金尊玉贵惯了的萧藉到了这边忍不住想呕。
一群体型瘦削、衣着褴褛的乞儿见到顾清凑了上来:“顾清姐姐,你给我们带吃的来了吗?”
“姐姐今天没空带,你们先去玩你们的,我和叔叔有事。”
“好的。”这些乞儿之前都是顾清和杨姐照顾着的,对于顾清他们还是服的,听到她的话后就散开了。
顾清没有怎么多说,扯着萧藉继续在贫民区走着。
本就不宽的巷子两旁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帐篷了,帐篷边上的人都用毫无生气的混浊的眼睛,警觉地打量着二人。
路中间有饿着肚子跟狗抢食的瘸子、伤口发脓生疮的病人,路边巷子里还有一个铜板就能来上一次的流莺……
萧藉忍不住又呕了一通:“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呕~”
“这种的地方还多的是呢?只是你站得太高看不到底下了。萧藉,你可知,你和你的仙儿醉生梦死的的黄金台下面都是这些人的血泪!”
萧藉无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清。
顾清没有理会他的无措,开始指着边上的人一个个介绍。
“这个瘸子,是妹妹被李相的侄子看上,被抢走妹妹后打断了双腿,只能在这边讨饭。”
“这个女孩,父亲生前是御史大夫,因为弹劾了林党的人贪污受贿被泼上强抢民女的脏水,为表清白自尽后,孤儿寡母就被赶到了这里。”
“这对姐弟,原来是临江人,因为河堤被偷工减料,除了他们,全家死于河流决堤。”
“这个姑娘,六岁便被人牙子卖到花朝楼中,好不容易有点名气熬出头,被灌酒后不小心打碎茶盏伤到客人,便被扎瞎右眼,丢到此处沦为流莺”
“……”
顾清扯着萧藉,最后穿过贫民区到了那处废宅当中,杨姐的尸骨被顾清用冰好好地封着,还保留着她自尽时候的样子。
顾清指尖轻抚上冰面,语气痛惜:“还有她,三青坊之前的主人,帮了不知道多少无依无靠之人在京中立足,最后变卖所有的家产为蒙冤的义兄申冤无果,绝望之下自尽于此。”
“她的义兄名叫,杨希文,龙门校尉,进士出身,因为不愿参与党争被林李两党共同陷害夺了功名。
后在边疆参军又重新立功成为校尉,护龙门百姓十来年。
玉门关被破,他带领亲兵浴血奋战,拼死守住龙门,让燕军没有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