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可招架不住这柔情攻势,顺着林知风的力道就在边上的小木墩坐下来,坐下来就盯着林知风看。她脸儿软乎乎的,眼睛又大又亮,每次看着她徐漾总感慨怎么能有人生得这么招人稀罕。“你盯着我看干嘛,问你话呢。”徐漾反手将林知风的小手裹着,咳了一声,调整一下情绪才说道:“你怎么开始关心起马六了?”“倒不是关心他,而是上面有新政策,开始鼓励生产队以小组形式组建小集体生产,带动大队经济。”林知风把陈定松在会议上说的大概跟徐漾阐述一遍。这个节骨眼出现的政策简直是老天都在帮他们。“你想马六迁入我们生产队,然后小集体的形式把炮仗厂办起来?”“没错,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机器,现在政策也允许,那干脆放开手脚去做。”林知风想过了,周建助肯定不会大队里头入资到炮仗厂来,那等于就是他们几个拿的份额都没变。马六迁到他们生产队后,他们就以小集体的形式把炮仗厂办起来,以后大大方方经验,大大方方销售,争取早日拿下整个万安省的所有份额。徐漾想了一下所有的可行性觉得没问题:“马六他爸是我们整个生产队的大英雄,只要他想,他愿意转去哪个生产队,哪个生产队不敢不接收。”当初马六他爸可是拿命换来了整个生产队人的安危。马六他奶奶去年去世后,就剩下他跟候桃云,所以对于马六这种人,他去哪都没什么太大关系。“但如果这样的话,炮仗厂还得另外划地方,还得修建,这关怕是周建助卡着不放。”“这个你放心吧,棚屋让给你们。”反正他们种植木耳棚屋只做暂时的培育菌丝用,等徐漾的机器改造好,她的菌丝也可以出棚下地了。“之前棚屋我可是跟周建助签过协议的,他就算不愿意也奈何不了我们,而我们的供货组大本营在坟场,所以棚屋你们放心使用。”“行,我明天跟马六碰个面跟他说一下,他们搬过来就让他们住棚屋那。”“如果他们不介意住徐老师家老房子那也可以,我明天问问徐老师,反正先临时住着。”住棚屋那里离生产队有些远,平时走动不方便,而且还是外来户更应该要融入到大队里来。侯杏芳从隔壁院子过来,听到徐漾跟林知风在说着马六,仔细听竟然是在安排马六的住所,她激动地走到林知风旁边坐下来。“小风,你们在说什么呢,是桃云要搬这边来生活吗?那可太好了,我们以前就说要嫁同一个生产队呢,现在终于实现了。”“目前是这样打算,同不同意得看马六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去劝说桃云的,马六这么听她的话,只要她点头,就没什么问题了。”侯杏芳沉闷了一整天,可算是听到件好消息:“永哥明天你去找马六的时候叫上我一起吧。”“你不用去,我自己去就行。”徐漾说着站起来先回屋。他还以为侯杏芳会在隔壁院子睡,结果她又回来了,今晚没指望睡林知风的屋,他只能去找林知星。侯杏芳也想在隔壁院睡啊,可是徐万棋不同意。徐万棋虽然算是默认接受了侯杏芳,但是心里总觉得怪怪,可能是因为一切都太突然,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等徐漾回屋,侯杏芳就拉着林知风说悄悄话:“小风,你空了还是得帮我开导开导万棋,让他早点接受我,不然我这么耽误你跟永哥,我怕永哥哪天要揍我一顿。”“啊…”林知风还在想着炮仗厂的事,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啊什么,你还跟我装呢,哪个新婚夫妻愿意跟媳妇分开睡啊,当然我跟高算盘也不算什么夫妻。”林知风这才意识到侯杏芳在说什么。她总不能跟侯杏芳说她跟徐漾虽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但是也没名正言顺地同房。打了几句哈哈,回屋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林知风也没想明白徐漾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到她屋里来。这种问题总不好当面问他,只能就这样过着吧。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高算盘来了,他昨晚被周红玲叫回去后,两人就关在屋里说话,话都没说周红玲就上手脱高算盘的衣服。高算盘到底是个小年轻,有些甜头尝到后就会想着继续吃。结果劲头才被周红玲给撩起来,周红玲却死活不让他再碰,稍微用些力气,周红玲就哭。“我现在跟你没名没分,说到底就是贱。”哭闹一通才跟高笋盘说让他尽快跟侯杏芳离婚。高算盘没辙,只能穿上衣服起身去找他爸,连夜从周建助那开好离婚证明的手续,大清早就到林知风家里来等着侯杏芳了。昨晚过后,侯杏芳也算彻底死了心,所以两人去办理离婚手续时候都很干脆。手续办好侯杏芳顺道就找候桃云去。周红玲因为没跟刘建海办理结婚手续,所以离婚手续也省了,等着高算盘前脚跟侯杏芳办理离婚手续,她后脚就跟高算盘办理结婚证明。直到那份证明拿到手,周红玲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高算盘心疼她就这么跟自己在一起,所以拿着钱跟布票到供销社去给她扯布做衣服,还给她买鞋子。徐万棋中午从外头砍柴回来就看到他们俩手挽着手有说有笑,他突然就理解了侯杏芳。侯杏芳跟他一样都是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徐万棋回到家就找到他老爹徐保庆,表明了自己想要跟侯杏芳好的态度。徐保庆早上放牛时候碰到过秦玉兰,秦玉兰也跟他明确说了侯杏芳跟高算盘已经没可能有回头路,如果徐万棋真的对侯杏芳有意思,那这门亲事也算是个很好的缘分。现在看徐万棋表态后,徐保庆也想尽快把这个小儿子的人生大事办妥当。晚上吃好饭,他让吴丽芳把家里人都聚集到堂屋来,原本不抱希望徐漾会参加这种家庭会议,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