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寄春却不答,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瞧谁。
赵瑾容同他们说着话,主要也就是同徐同光讲话。
内容无外乎是老夫人想她了,又问了问谢鸿川的情况。
当时谢鸿川刚从京师回来,便见过了他这个同学,只是近日谢鸿川已经远行经商,并不在苏州,不然今日只怕也是会同行的。
两人说了好一阵子,徐同光才想起陶若筠来,问道:
“鸿卓可有消息?”
徐同光把谢鸿山当兄弟,自然也就把谢鸿卓当弟弟,说起话来没有那么多客套。
“我派了人驻在福建,可是至今都没有消息回来。”
一提起谢鸿卓,陶若筠心里就不大舒服,忧心的很。
“先不必操心,这船只出海,一年半载也属正常,再等等。”
陶若筠点点头。
两边队伍一边上山,一边下山,交谈了没一会子,便分开行走。
临近分别,柳云旗老实不客气地跟殷寄春要一幅迎春图,陶若筠凑热闹,嚷嚷着要一幅金桂。
殷寄春痛快应下,说过几日便命人送至府上,又说好下次再约,到时候陶若筠无论如何要带上酒去谢她。
陶若筠也是痛快的应下了,几人这才分别乘轿各自回家。
谢家这边的轿子进了轿厅,陶若筠一下轿便看见了正等候在茶厅里,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林元忠。
此刻林元忠也瞧见了陶若筠,忙奔过来喊声:“少奶奶。”
“有急事?”能让林元忠这么慌的一定是大事,陶若筠不敢怠慢。
“来信了,福建那边今天来了信。”
“信上写的什么?”
福建来信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之前都是没有消息而已,不知道今天来的是什么消息,让林元忠急成这样,陶若筠还未听内容,便觉得腿软。
“信上说,有跟三公子一个船队的人回来了。”
“真的?”陶若筠一听,这是个喜讯,意味着谢鸿卓大抵也要回来了。
可是林元忠的脸色却不大好看:“信上还说,他们是一同出发的商队,但是。。。。。。中途分散了。”
“分散?怎么会分散了?”赵瑾容也急了。
“少奶奶们不知道,这海上的风雨大着呢,往年也不是没有沉船。。。。。。”林元忠说着,忽然住了嘴,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又呸了三声。
家人出海,说沉船,不吉利。
“这人本来跟三公子是一个商队,可是中途遇着海风,船队散了,后来就没见过三公子那艘船。现如今他们的船已经返回福建港口,可是。。。。。。可是三公子还是没有消息。”
陶若筠觉得头昏,身子止不住的晃了晃,青荷见了连忙给扶住。
这消息听了还不如不听,不听不慌,听了心焦。
“此事没有定论,记着,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大奶奶那边,一个字都别透露,就当没收到这封信。”
“另外给福建回信,让他再多打听,多写信。”
林元忠连忙答应下来,退了出去,青荷跟赵瑾容一起扶着陶若筠回了翠竹轩。
不确切的消息像是一把钝刀,拉扯着陶若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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