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今日没有穿官服,而是带着大帽,身穿青色圆领大袖袍,腰系蓝丝绦,脚穿皁皮靴,看起来像要融入民间的样子。
可是又带着一群衙役,身边随着书吏令史,让人无法靠近。
陶若筠扫了一眼,转过头去继续买鱼。
那老板一边帮她称鱼,一边自夸道:“幸亏姑娘今儿来得早,我今天的鱼肥,再晚点呀,就没有啰。”
陶若筠笑笑,爽利的付了钱,拉着李天纵又去买了几样东西,这才两人分着提了回村里去。
等走到李家夫妇门口时,陶若筠送李天纵进去,李家嫂子正在厨房煮兰汤。
“嫂子,我把纵哥儿送回来了。”说着又递上菜:“今天吃五黄,我在集市上看见今天的黄鱼好,一不小心就买多了,我吃不完,就送些过来。”
李家嫂子见了道:“那多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要不这样吧,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晚上要是没事的话,我把这些菜做了,你也一并来吃,免得自己做。”
“好啊,那我有口福了。这里刚好有几道菜我都不太会,嫂子帮我一并做了吧,我晚上来一起吃,可好?”说着将那些菜放在厨房,只单独留一份黄鱼带回家。
“你自己只留一份鱼呀?”李家嫂子有些不好意思。
“天气热了,做了也留不住,我又吃不完,到时候也是浪费。我现在回家煮兰汤,就等着晚上到嫂子家解馋了。”
“好好好,我们等你啊。”
“好。”
陶若筠别了李家嫂子,自行回了家,可是站在院门外,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站在院子门口,仔细的看了半天,猛的回头跑向李嫂子家。
“嫂子!嫂子!”
李家嫂子见陶若筠去而复返,又喊得急,连忙出来看:“怎么了?”
“大哥在家么?有没有空去我家一趟,我家里好像进贼了。”
陶若筠满脸慌张,李家嫂子还没说话,李家大哥已经出来。
“怎么回事?家里进贼了?看见没?”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屋檐下抽出一把砍刀来。
“没,就看见院子门是开的,酒房门上的锁也开了,门是虚掩的,一定是进过人了,我不敢一个人进去。”
“我帮你去看看。”
说着拿着砍刀就往陶若筠家走,李家婶子跟出来,边追边叮嘱:“你别动刀子,小心砍到人。”
陶若筠和李天纵也跟了上来,几人走到陶家院子门外开始蹑手蹑脚起来。往屋里张望了会儿,没听见响动。
李家大哥拿着刀子就往酒屋里去了。
“阿筠!快来快来!”
李家大哥刚推开门就大喊,陶若筠听了直往里冲。
酒屋里完好,只是一瓮桑葚酒的黄泥被敲开了,浓郁的酒香味散的满屋子都是,还有。。。。。。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
“糟了!”陶若筠暗叫不好,忙叫李家大哥帮忙把人抬到屋外,那人躺着,任几人如何喊叫拍打俱一动不动。
陶若筠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密封发酵的酒,在刚打开的时候挥发出来的气体非常醉人,所以开酒一定要开门开窗保证通风,而且不要凑近瓮口久闻。
这人明显不熟悉酿酒工艺,虚掩了门,没有开窗,估计又贪念酒香,趴在瓮口闻的久了,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