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一一寒暄之后,在众将的簇拥下,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帐。
刚刚坐稳,杨延昭就率先站出来说道:“主公,大军已经集结,接下来该如何还请主公示下!”
环顾四周,张泉开口道:“据探子来报,袁绍、吕布暂无任何军事动作,我等无后顾之忧,是时候解决匈奴这只恶狼了!”
听到袁绍、吕布暂无动作,众人齐齐松口气,这二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一个匈奴就不好对付,再加上虎视眈眈的两人,这战该如何打,说实话众人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如此我等再无顾虑,便可一举歼灭来犯的匈奴!”苏烈神情激昂,第一次坐在这么高规格的军事会议上,内心的喜悦非比寻常,对未来更是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未免再出意外,还请主公速速下命令,速战速决消灭匈奴!”高长恭也出列建议道。
“是啊,主公趁着袁绍、吕布还没反应过来,一举消灭匈奴!”林冲说道。
“主公事不宜迟,还请快快下命令吧!吾愿为前驱,为主公一举荡平匈奴!”刚刚投靠不久的独孤信也站出来请命。
加入并州军没几个月,可他已经被并州军深深的吸引住了,原来的太行山与并州军相比犹如云泥之别,不可相提并论,在这里他才真正找到了一个做为男人的自豪,以前他一直在为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而自豪,这一次他是为自己而自豪,虽说已是三个女儿的父亲,年龄在这些人中是最大,可他的热情丝毫不减,战斗的信念不输于人。
士气高涨,将心可用,张泉亦是信心十足,此战若能胜利,未来几年时间并州北境都不在遭受匈奴的侵扰,张泉也可放心的将目光移到中原战场上,开阔地盘。
“既然诸位战意高昂,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就讨论具体的作战方案吧!”张泉笑着说道。
并州军资历最老的史进、罗通、杨志、李定国等都分散各处,杨延昭反而成了在座资格最老也是最有能力的大将,因而依然还是他最先开口说道:“匈奴联军暂时集结在宜梁与九原的刘豹互为犄角,我等可出其不意一举占领河阴将匈奴联军彻底堵在大河北岸,如此便免了我军粮草运输的后顾之忧。”
“占据河阴?”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到了中央的大地图上,对匈奴作战最重要的就是粮草的供给,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汉与匈奴多次大战不是败在战法、将士身上,而是供应粮草多次被匈奴破坏,粮草供应一直得不到保障,失败则是必然,现在能保障粮草的通畅,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他们倾斜了。
“是占据河阴!”杨延昭一指点在河阴的位置说道:“大河滔滔是横隔在我并州和匈奴之间的天堑,你们看成宜、宜梁、九原等一溜烟的排在大河的北面,在这几百里的路上只有河阴能渡河,直插我大后方,以匈奴骑兵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我等必将为粮草一事而疲于应付。”
“为什么只能在河阴渡河,其他水浅的地方也可以撘简易的浮桥足够骑兵通过了?”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撘浮桥?”杨延昭倏然一笑,仿佛听到了时间最好笑的笑话,良久才憋住笑意,“我想各位来此都应该在河曲一带渡过大河吧?那奔腾的流水想必也是很多人第一次见,我想问谁人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撘造一座浮桥,谁能有这个本事?”
“河曲是河曲,这里是这里怎能想必?”
“呵呵!”杨延昭真有点想哭的感觉,若非他来得早,着手调查过这一带的地理,自己也许同现在提问的人一般无知。
“河曲的大河与河阴的大河同出一脉!”最终杨延昭还是给在座人科普了一下这一带的地理知识。
“原来如此?”
经过杨延昭一番解说,有些人这才露出焕然的表情。
当然这一切张泉也看在眼里,也不是张泉诚心看他们笑话,一个人的眼界决定了很多东西,在这个知识缺乏,认知缺乏,走路基本靠腿的年代,能对一州之地貌熟悉已经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就在后世,天上有卫星,飞机,地上有火车、小车等,各种地图随处可见,不照样出了自己活动的那片区域,对其他的地方一无所知么?
就好比很多同学第一次上地理课时闹的笑话,为什么长江黄河是自西向东而不是自东向西,水不是从海洋里流到陆地么?为什么乡里下的是倾盆大雨,县城里却是艳阳高照,下雨不是全世界同时下么?等等不一而足,在科技高度发达的年代我们照样有许多误区,何况古代人乎?
幸亏杨延昭做足了功课,否则又要浪费张泉一番口舌了。
“我看从朔方也可以渡河,一举突破到我们大后方!”龙且手指在地图朔方的地方指了指疑惑的问道。
“朔方是可以过河!”杨延昭点点头,“但是根据斥候提供的信息,朔方到河阴这段靠近大河方向是无尽的沼泽、过了沼泽便又是无尽的沙漠,当地人谈此地而色变,更甚者说那里是魔窟,根本没有人能从那里通过。依我判断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想要大部队通过根本不可能。”
“那他不会绕路么?”龙且再次问道。
“这个就更不可能了,从朔方唯一进入的道路只有绕道大城,如此来去超过六百多里路,足够我们应付一切了。”
通过前后世对比,杨延昭这条策略确实不错,张泉暗自点头,同时看着蒯通问道:“蒯兵曹久在美稷应该对这一带颇为熟悉,不知对此策有何看法?”
蒯通微微欠身,看着杨延昭暗自叹服,说道:“杨将军此策甚妙,让我这个久居大漠的人汗颜那!”
“蒯兵曹过誉了!”杨延昭也不那种自傲之人,赶忙回话道。
“既然蒯兵曹、杨将军都中意,那我们就在这里钉下一颗钉子将匈奴联军逼在黄河北岸,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又该在何处与匈奴一战呢?”张泉再次抛出一个问题,目光不由自主的在杨延昭、蒯通二人身上扫过。
从张泉下达要与匈奴决战的命令以来,杨延昭无时不刻不再想着该如何与匈奴一战,这一战该如何打,在哪儿打,他都想了好多遍,这也是张泉在问道如何布局时,杨延昭第一个站了起来。
同时他也发现主公麾下人才济济,和他同样统帅骑兵的高长恭虽然带着面具寡言少语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能力丝毫不在他之下,现在这个被主公带在身边的谋士虽仅仅说了几句话,但也足见其能,因而这次杨延昭没有那么急切,而是静静看着对面那个睿智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