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昆带着人离开了无忧仙谷,今日这一闹可真是场笑话,没逼出唐旭来,倒是让他们父子间彻底成了对立。
如今,他也只能去找唐景商量一下了,看看能不能让他从唐旭那边下手,就算除不了唐旭,也要除了洛妃舞那块绊脚石。
无忧仙谷他多年前便一直觊觎着,一直想等唐旭去世后,才收为己用。
可谁曾想,唐旭没用的长子消失了。
而唐旭多年以来不曾再立无忧少主,唐景也无法得到继承权。
如今,唐晏那个没用的废物儿子不止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儿。
洛妃舞这个女子,他之前真没瞧得起她过,可她却修炼了《情心决》,只要她天赋不坏,不用多久,她只要突破最后一关,便会成为一名操控手段极厉害的驭兽师。
待到那时,无忧仙谷便不可能是他囊中之物了。
花镜月已大家都各自回去,至于唐兰之回来之事,他自会安排好恭迎仪式。
唐望在说有人都离开后,才走到花镜月身边,很是担忧的皱眉头道:“大哥,这样下去真的行吗?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
“正是因为他是我们的父亲,我才要在他大错未铸成之前,阻止他不要再继续错下去。”花镜月对于他父亲,他心中充满了无奈。
唐望低头看着脚尖,沉默良久后,才眉宇间满是忧愁之色,启唇轻声道:“大哥,事成之后,父亲会如何?”
“如果父亲不在执迷不悟,他依旧是我们的一家之主。如果他依旧执迷不悟下去……只能看十大长老如何审判了。”花镜月心里很希望,希望他父亲到那个时候能回头是岸。
可他也了解,他父亲是个多么固执己见的人。
既然一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想来他父亲就算失败了,也不会知错悔改的吧?
唐望心里很难受,为何唐氏会变成这样样子?为何他们身为人子,却要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父亲?
“人伦,在权势面前,从来都是一文不值。”花镜月苦笑,看了唐望一眼,便转身负手进了无忧仙谷的阵法中。
唐望也是苦笑,望着他大哥消失在阵法中的背影,他觉得唐氏不在是他无忧的仙境,而是一个充满私欲贪婪的肮脏地方。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亲生父亲,他真想就这样撒手不管,离开这个如今变得乌烟瘴气的家乡。
唐朗一直守在阵法入口处,一见到花镜月回来了,他便从石头上跳了下去,跑上前笑容灿烂道:“月哥哥你回来了,大小姐很厉害呢,谷主说了,只要过了今晚,大小姐便可大功告成了。”
“那真是很好呢!”花镜月对于洛妃舞大功即将告成的事,没有一丝喜悦,有的只是悲伤。
他父亲,逼的他们一家人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成了一个忤逆父亲的不孝子,他的妻子为了保护他们的儿子,竟然去修炼《情心决》那样的功法,害得他们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而他的儿子,却要靠着上官浅韵保护着,才能不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去伤害。
如今,他们是夫妻不得相见,父子不得相聚,一切都只因为他父亲的一己私欲。
说是不恨,又怎么可能?
可恨也没用,他是个父亲,他又能拿他怎么办?
唐朗望着花镜月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如今的月哥哥,变得很不开心很不开心。
记得以前的月哥哥有点冷冷的,像是冬雪飘飞时节开的寒梅,冰冷中还有股淡淡的暗香袭人。
那算是一种冷柔吧?一种带着冷香的温柔,挺美的。
可如今的月哥哥,就像一棵老枯树,总让人觉得很是沧桑悲苦。
花镜月来到无忧居的方亭前的九曲桥上,负手而立,望着不远处的山峰,他的妻子,如今就在这山腹之中,可他却离她这么近,都无法去与她相见一面。
山腹之中,忘忧泉边。
唐旭负手在一旁,望着那水底沉睡的女子,已经三日过去了,她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唐晏跪在无忧泉边的花草间,望着水底飘着的洛妃舞,这都三日了,为何舞儿还是没有醒来?
唐旭见洛妃舞似乎无法自己醒来了,唯有叹声气道:“晏儿,把你的手探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