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卷进阵刺骨凉风,穿堂而入,慕容汛裹着氅衣只是闷咳,莲衣穿的湿衣裳,打出结结实实两个喷嚏。
“莲衣,你着凉了。”慕容汛温柔陈述了这一事实,只是那口吻真叫慕容澄不虞,且他认为这不折不扣是句废话,说出来只是为了显得关切。
“莲衣,你过来,别给琼光过去病气。”慕容澄招呼她到自己边上,语调亲和,就连脸上都带着笑容。
莲衣只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打着喷嚏连忙朝慕容澄快步走过去。
临别慕容澄顿了顿脚步,思忖片刻回身道:“琼光,你保重身体。见你这几日身边总是孤零零的,没人伺候,若安宁宫人手短缺,等开了年我请母妃替你物色。”
话到此处点到为止,兄弟两个都是聪明人,说得足够明白了。
“不必了,多谢世子美意。”慕容汛勾扯个微笑,起身掩唇咳嗽,“世子慢走。”
第19章
蜀王府大得很,莲衣裹着湿衣裳从花厅走回世子所,一入夜便不负所望地发热了。
戌时她便感到乏力畏寒,以为穿得少了,便往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袍,等到酉时在世子寝殿伺候洗漱,她提溜着热水注入铜盆,水汽蒸上来,熏得她晕晕乎乎的。
她知道自己烧起来了,一定是入夜候在门外吹冷风的缘故,想着快些将世子给敷衍了就到香喷喷的被窝里躺着,要是明早起不来,即便罢工扣她月钱她也顾不上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莲衣,你过来。”慕容澄人在内寝,不知为何忽然叫她近前。
莲衣本想忙完了赶紧走,又不得不飘飘然蹭步进去,怕过病气给他,站得远些,“我来了,世子爷。”
房里光线昏黄,慕容澄一身雪白中衣坐在床帏后边,像是故意不看她,“…你站过来。我同你说个事。”
莲衣蹭过去些,耷拉着脑袋像朵枯萎的粉红色小花。
慕容澄觉得她有些反常,定睛一看,却见她软绵绵倚着镂空隔断,头微斜,浑身杨柳枝般柔软,两颊也如敷粉般红润。
慕容澄心头触动,不禁多看了几眼,表面却哂笑道:“又在玩什么把戏?我说你今日送水怎么来得迟,原来是去攃粉了,你可真是越来越敢想了,大晚上打扮成这样来我寝殿做什么?”
啊?
莲衣眼下烧得昏沉,根本无从理解他的意思,只想快些敷衍了事,“…世子爷找我何事?”
慕容澄不知为何心中窃喜,笑道:“好,那就先说正事。”说罢别开眼不看她,两只手没来由开始攥床沿,“琼光为你找过我,他说他这辈子办不成婚事,本来想纳你,但是被我给抢先了,他以为,以为我不…总之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去安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