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点点头,复又看向陆氏,“太后,漠北饿死了那样多的人,若是打起仗来,岂不是死的人要更多!”
陆氏闻言眉心又是一簇,“是啊,打起仗来就麻烦了!”
沈苏姀眸光几转,“有什么法子不打仗?”
窗外暑意慑人,车厢里放着冰块自是凉爽,陆氏拂了拂沈苏姀的额发,“漠北太穷太偏,那里的人热的受不住饿的受不住自然就打起了抢掠的主意,他们一路抢过来,朝廷不能不抵抗啊,你害怕吗?”
沈苏姀不假思索的点头,怎能不怕,可比起凶狠的乱民,君临城中那无形的刀枪斧剑才最可怕!
她眸光几转,“既然他们热便给他们冰,他们饿便给他们吃食,他们不饿不热了,自然就不会在抢过来了,这样岂不是就不用打仗了?”
她眸光温良,精致的面容上稚气懵懂,陆氏听得笑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尖,“见你是个持重的小丫头,这心里头到底还是未长大,你说的冰你说的吃食你知道要多少银子吗?你又知道漠北有多少人吗?朝廷的银子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花出去!”
沈苏姀一下子就明白,见她恍然的模样陆氏一叹,“知道了吧,难呢!”
沈苏姀闻言却摇头,“太后娘娘,这不难!”
陆氏一愣,看着沈苏姀的眸光带上了疑惑……
沈苏姀淡淡道出三个字,“十万两……”
气氛一滞,静默的沈府静心斋中一道略带尖利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竟然给太后许下十万两银子!”
“大房何时如此阔绰?!”
“再者你又凭什么以你的名义白白将沈家的银子送出去?”
沈琳琅的眸光语气咄咄逼人,好似沈苏姀犯了大错一般,行车一天,沈苏姀有两分疲累,听见她如此一问不由将眉头懒洋洋抬起,“姐姐此话何从说起?沈家大房如今只剩我一人,这几年的经营亦是我在过问,不以我的名义,难道以姐姐的名义?”
她的语气并不尖刻,可沈琳琅仍是觉得难堪无比,眉头正待怒竖,沈苏姀又道出一言。
“另外,不是十万两白银。”
众人一愣,皆是看向她,沈苏姀面不改色的启唇。
“是十万两黄金。”
话音落定,沈琳琅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苏姀,竟然连适才的怒火都忘了!
十万两……黄金……
沈王氏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此刻方才蹙着眉头看向她,“五娘,大房的事我从未过问,可沈家的这么多年流出去的银子从来没有白给的。”
沈家何以有如今地位,大半是靠银子,沈苏姀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她看向沈王氏,眸光沉静,“孙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