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意已决,为师又如何拦你,说什么成不成全,不过是为师心有不舍罢了…”
玄缈一阵怅然,又向真言悲声道:“真言,你从小便入了寺,拜在为师门下,至今已有二十二年。你素来武功深厚,为师倒不担心你在外闯荡会遇上什么危险,只是这普度众生乃是大任,非朝夕之事,少需十数年、多则数十年。而为师如今已是六十又二,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若是来日为师坐化,你又不在为师身旁,为师可连一个相送的人都没有了…”
真言闻言,竟是跪在玄缈身前,重重三叩首,才道:“师父在上,还恕弟子不孝!若是师父往生净土,只需修书一封托人送与弟子,弟子纵是遥隔万里也定会回来见师父最后一面!”
“阿弥陀佛!”
玄缈吟了一声,便道:“你一心向佛,为师也不阻拦于你,你当全力向众生传我佛法。不过,世俗多险恶,你虽身手不凡,但万事还需多留一分心眼,以免不测。”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将我佛门大道传遍天下,以不负师父重望!”
真言又是拂身一拜道。
“好了,时辰不早了,为师这便送你下山,免得日落以后你要露宿山野。”
玄缈也不多言,便如是道。
“多谢师父!”
真言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跟在玄缈身后,走出去屋子。
师徒二人一路走来,寺中其他僧人见着,皆知真言已是要离开,便一同随在二人身后,等二人来到寺门之时,身后已是跟着不下两百名僧人。
四周香客见着这番阵势,尽皆大奇,于是便打量着为首的玄缈与真言二人,品头论足起来。
其中当然也不乏有识得玄缈住持的人,便指着玄缈,向着身周其他的人说道:“这便是这金龙寺的住持——玄缈大师,他不仅精通佛法,武功更是在寺中数一数二,一般人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他,想不到今天在这儿竟然露了面,真是奇了怪了…”
旁边一人闻言,不禁问道:“玄缈大师武功很高么?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金龙寺寺中武功最高的是四大金刚啊!”
“胡说!金龙寺武功最高的头衔什么时候落到四大金刚头上去了?”
另外一人听着不服道。
周围几人瞥了他一眼,却是不屑道:“那你且说说,金刚寺武功最高的是谁?”
这人也不急着回答,反而是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与众人附耳说了几句。
“怎么可能!?”
也不知这人说了些什么,竟是使得几人齐声惊呼。
“哼!信不信由你们!”
这人下巴一昂,哼了一声,也不再去理会众人。
见着此人不可一世,众人也不生气,反而是各自低首窃语起来。
四周香客议论纷纷、各说各话,玄缈听在耳里,却是不以为然,只是朝真言嘱咐道:“真言,你此行一人下山扬我佛法,当需照看好自己的身子,切莫害了病,万事也需量力而行。”
“师父之言,弟子铭记于心!”
真言行礼谢道。
“真言师兄,你打算先去往哪里?”
玄缈身后,一名中年僧人问道。
“真言打算一路西行先去凉州,听说那边正值战事,想必无家可归的苦难百姓也是极多,真言打算去帮助他们,借此弘扬我佛法。”
真言面色坚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