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啊,傅将军带的是驰骋大漠的骑兵,在南疆那等山水之地哪里能施展开拳脚?我大梁又不是没水军,为什么要派不懂水战的傅将军去应战?”
“所以,所以战功赫赫的傅将军要吃败仗了?”
“吃败仗还好,就怕会战死沙场哦。”
“这未免也太歹毒了,私生子就不是儿子了吗?哪怕不是儿子,也不能这样害人。”
“嗐……光芒太甚,遭人嫉妒啊!我听说,如今南疆那边的战况不容乐观,只怕……”
那两个樵夫打完水,一边交谈一边朝山下走去。
染冬问道:“姑娘,那两人说的可是傅明鹤傅将军?”
林月瑶道:“兴许是吧。”
下山后,林月瑶特地带着染冬绕道去了阎府附近。
傍晚太阳落山,没了烈日的照拂,凉快了许多。她们去得也巧,正赶上柳依依在门口发疯。
柳依依挣扎着往外跑,“我不要,我不要待在里面,里面有鬼,指甲长长的女鬼!”
彩霞拉着柳依依往院子里拽,“夫人,夫人你看错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快回来吧!一会儿老夫人回来看见就不好啦。”
拉扯间,柳依依的珠钗掉了一地,发髻也歪了,看上去好不狼狈,“不,不!我不回去!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她找我索命来了!”
这时,跑来一个家仆与彩霞一齐将柳依依往院子里拽,可柳依依不知哪里来的牛力气,两个人竟都拽不动她。
动静越闹越大,行人纷纷驻足侧目,不一会儿就围了一群人在阎府门前看热闹。人群中不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正热心地朝旁边一头雾水的路人解释、好好的状元郎夫人为何会发疯。
林月瑶带着染冬隐在一棵大树后,这个角度看阎府看得真切,那边却不容易注意到她们这边。
染冬啐道:“想不到她也有今日!自作孽不可活!”
林月瑶道:“你还觉得毒死她更好吗?”
染冬摇摇头,“死了真是便宜她了,还是这样好。”
在遇到柳依依之前,林月瑶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恶意竟然可以来得如此这般毫无理由。那日柳依依对她的控诉她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因为她的出身比柳依依好上一些,便引得柳依依针对,遭构陷。
可柳依依不知,如果有得选,她愿意拿所有的财富去换父母健在。
“那白眼狼呢?”染冬问道:“那白眼也不是好东西,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林月瑶道:“恶人自有天收。”
与其相信报应不爽,其实林月瑶更加相信事在人为,所谓报应,不过是无力反抗之人自我安慰的说法罢了。
阎良的确是负了她,但也并未像柳依依一般构陷她、要她性命,实在没必要浪费精力与他斡旋。对于她而言,不过是看清了一个人罢了。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