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鹤叹了一口气,问道:“军饷可还有余?”
商徵羽明白傅明鹤的意思,他是想从军饷里拨出一部分去慰问幸存的百姓们。可官家已许久不曾送补给过来,前些时日与匈奴大战已消耗大量粮草,军饷早已捉襟见肘,自身尚且难保,帮助他人就更别提了。
见商徵羽面露难色,林月瑶上前一步,说道:“两位将军,我命手底下的马帮运了一些粮草过来,虽不多,但也能助凉州百姓安全地度过今年冬季。只是马帮脚程慢,需迟一日才能到达。”
商徵羽连忙道:“这哪里使得?”
“商将军,无需多言。”林月瑶正色道:“都是为了大梁安定,我既无法上阵杀敌,也只能如此尽些绵薄之力了。”
傅明鹤看向林月瑶,动了动嘴唇,最终开始没有开口。
几人谈话间,只见翎儿扶着一瘸一拐的许仕林慢慢走来。
林月瑶看着行动不便的许仕林,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傅明鹤见林月瑶对许仕林一脸关切的样子,赌气般地,面向火堆,背过身去。
那被血染红的污渍已被洗净,许仕林微微笑道:“无妨,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
许仕林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商徵羽,商徵羽眼神躲闪,左看右看,生怕眼神与他对上。
林月瑶尽收眼底,笑而不语。记得小时候,许仕林调皮惹怒了许父,挨了鞭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曾叫人搀扶过。如今却叫翎儿扶着,许是伤得不轻。
他既不说,那她便看破不说破。
“傅将军。”
许仕林唤傅明鹤,傅明鹤只当没听到的,依然面朝火堆背对着众人。
林月瑶看着傅明鹤的身影,只觉得有些熟悉,有些好笑,只是陡然间想不起来怎么个熟悉法。
许仕林又叫了他两声,依然不见回应。言松好死不死地跑过去扒拉他,“将军?将军你还好吧?哎呀将军,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傅明鹤被言松将身子扳过来面向众人,那张白皙的脸被火烤得通红。
“快快快,快寻个阴凉处凉快凉快!”言松一边念叨着一边拉着傅明鹤远离火堆。
翌日,与林月瑶的马帮一同到凉州的,还有京都来的圣旨。
林月瑶不禁感叹傅明鹤的神算,他说圣旨两日到,便真的就是两日到。
官家在圣旨里不痛不痒地夸了傅明鹤两句,然后指派了新的任务给他。
“南疆?”言松警惕道:“为何这么巧?又是南疆。”
商徵羽道:“南疆在南方,依山傍水,需擅水站才可,我们这支军队擅长在马上作战,可以策马奔腾的大漠才是我们的主战场啊!官家不是不知,为何还指派我们过去?而不派水师!”
“不知。”傅明鹤收起圣旨,道:“圣命不可违,传令下去,即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