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辨认出了东子,火,黑猫,这几个字,想必就是那场大火后爷爷忧心忡忡时记下的,然后他才把这日记封在了床板之间,再没有打开过。
我看了看那被我分开的两块柳木板,果然是有二次装订的痕迹。
唉。
我合上日记,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但我万不可就这样放弃!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给自己打气,想尽快振作起来。
“喵!”小黑突然跳上我的腿,一头撞进我怀里。
它这么一撞,倒不是疼,反是撞得我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诶哟。”我挠挠头,才发现这时已经下午了,窗外只能看到一抹半红不白的傍晚阳光洒在树枝上。
我依旧是像之前给自己泡了碗泡面,给小黑剥了火腿肠,接了清水解渴,就草草了事。
吃完之后我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倒头就睡,而是恢复了几分精神气,把床重新铺好,盘腿坐在了床上,开始整理爷爷另外着墨记载的其他几件事。
这几件事凌乱的插在日期与日期之间,像是随笔小记逸闻趣事之类的东西。
第一件事跟在爷爷刚开始做葬仪师不久之后,字迹晕染的最少,显然是写的时候笔走龙蛇,显得很潦草。
那事讲的是他去给一家的死人上妆,领头的那个负责指导他,免得出岔子,也带了抬棺匠一同去,可半路果然却发现这棺居然是个假棺材,不知何时里头换了张年头许久的黄皮子!
闹的是抬棺匠直接吓的是撂了棺材,撒腿就跑,直接让那黄皮子逮了空,给结结实实的上了身。
爷爷当时经验尚浅,心头正乱,不知如何,那领头的却是不急不躁,一把扳住了那被上身的抬棺匠的肩,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支笔,笔尖细小笔杆瘦长,是支写画符咒描眉上眼的鼠须笔。
那笔尖沾了一抹红,不知是朱砂还是狗血。
那领头的一声轻喝“去!”
手里那沾了红的鼠须笔往那人的额上重重一点一抹,硬是把那黄皮子打飞出身,尖叫着逃窜进树林里,是彻底没影了。
看着这潦草的字迹,我不禁有些发笑。
看来爷爷当时也是个半大小子,瞧见这稀奇事内心估计是又惊叹又后怕,写起字来都没个轻重,飘飘忽忽的不成形。
这第二件事讲的很是简单,只有寥寥几句话,没有提及明确的地点或是姓名形象什么的,单单只讲了爷爷今天见了一个人物,再无其他。
这一件事由于字数太少,反而让我心里直犯嘀咕,老回想起王叔告诉我葬仪师这个职业时的情景,也更让我怀疑爷爷的死是另一个葬仪师造成的。
葬仪师,葬仪师。
我叹道。
从我知道这个词开始,葬仪师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好象征。
我不再做多想,接着整理第三件事。
这件事里提及了我的名字。
我仔细看了看,忽然意识到这是我父母刚抛下我的那段时间。
心头一涩,我抹抹眼泪,接着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