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门口,秦明心中寻思,可现在他能赚钱的唯一办法就是卖药。
“算了,反正以目前家里的消费水平,那三十五万足够支撑好一会了,药能不卖就不卖,等以后没钱了再说!”
解决了钱这个最大的问题,秦明忽然就觉得人生暂时圆满了,接下来就该和哥哥姐姐商量一下,哥是否还读大学,姐姐是否想创业之类的,至于自己,他还想读书,而且有了这个吃鸡系统之后,他对成为武者的热情又死灰复燃了。
“哎哟,我苦命的儿啊,你死的这么早,让我可怎么活啊…”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
秦明心中一慌,这样的哭声,就是他这半年来心头最大的梦魇。
“究竟是什么来着?”秦明忽然有些茫然,稍加思考,便立即回想起来,顿时脸色一变。
果然,随着哭声响起,马路斜对面一栋小二楼的门打开,一个穿着崭新羽绒服的老妇人呼天抢地的走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四下看,同时向秦明这边走来。
“完了!”秦明立马站起来。
“姓秦的,你别跑!你还我儿子命来!”老妇人眼见秦明站起来,加快脚步冲了过来。
秦明深吸一口气,脚下没动。
九天矿业,是让他家以前的家产,顾名思义,矿场。
“矿?原来我家以前有个矿!”
秦明一愣,“为什么要说原来?”
当年九天矿业红火的时候,刘家村很多人都上门请求让自家没工作的人去矿上打工,秦家富了以后本来就想着帮衬村里一把,自然是来者不拒,年轻力壮且愿意下矿的拿高工资下矿,没力气的年纪大的在地面工作,工资也不低,这刘家村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秦家养活着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矿塌了,有八个村里人死了,农村出身的秦明父亲对保险了解甚少,并没有买过工伤险,所有赔偿必须由九天矿业支付,后来秦英将父母留下的所有产业全都转化为金钱,赔偿了众多死者家属,村里这八家自然也一分不少,本来都是走法律程序来的,但农村人不懂这些,隔三差五就来闹。
这个刘婆婆就是典型的代表,每逢天阴下雨、节假日或者心情不畅快的时候,就来秦家门前嚎啕大哭,第一次来秦英心生不忍,毕竟丧子之痛大家都理解,于是又给了些钱,不成想这口子一开,其余八家也不放过了,都来秦家门前哭了。
有一次秦旭和秦明忍无可忍之下,还把对方打了一顿,自此一家人俨然就成了村里的公敌,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秦英嫁人,村里人几乎没人帮忙,而且都是站在外面看笑话的原因。
本就被榨干的秦家被连续数十次骚扰,最后穷的连锅盖都揭不开了,还欠了不少外债。
此刻一看这刘婆婆又来了,秦明忍不住又要发毛,可一想姐姐,他忍住了。
“你们赔我儿子啊,姓秦的,你别跑,你赔我儿子!”老婆婆死死攥住秦明的衣服,嚎啕大哭。
秦明怒道:“你儿子死了,我爸妈也死了,我们找谁哭去?”
轻轻一挣,甩开了老婆婆攥着他衣服的手。
没想到刘婆婆顺势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起来:“杀人啦,姓秦的又杀人啦,杀了我的儿子,又要杀我这个老太婆啦…”
老实说,秦明这一刻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老太婆!
强忍住心头的怒火,秦明蹲下来沉声道:“该赔的,我们都已经赔了,你若是再这样纠缠,我们就要报警了!”
“你报啊,你们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又想把我送进号子里,来啊,我不怕,你来啊!”这种老人最难缠,秦明早就领教过了。
他们曾尝试着讲道理,但没用。
这村里凡是在他家矿上打工的,哪一家没有发家致富?
就这刘老太一家,曾经住的是刮风漏风下雨漏雨的土胚房,如今二层小洋楼,以前老太婆穿的是破棉袄,如今穿的是崭新的羽绒服,这还不都是九天矿业给他们的?
可这样的道理人家根本不听。
后来秦明他们也就彻底明白了,这些人其实就是想要钱。
毕竟都是农村人,早年生的孩子多,一大笔赔款都要分配给几个孩子们,每家拿到的也不多,在他们看来,秦家肯定还有钱,要就是了。
“打人?怎么,又打人?”果然,刘老太婆一闹,其他死了人的七家人立马就冲了出来。
马上要过年了,本来都想着再讹一笔呢,这个机会正好。
秦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行了诸位,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不就想要钱吗?明天,明天早上,你们一起来,给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