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安排在夜雪未嫁时住的菊院。
公冶墨下午有事离开后,便没有回来,公冶凌午饭后便回了王府,于是晚宴就免了,一家人吃过饭闲聊了几句便散了。
夜渐渐深了,夜雪想起孙明礼曾让她带口信给萧别离,因为事情蹊跷,夜雪便应承了下来,而此时,也确实是个机会。
想到此处,夜雪便打开衣橱找了身颜色略深的藏青色窄袖衣裙换上,用一根银簪绾住长发,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既利落又不失雅致,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好有开脱之词。
收拾就绪后,夜雪便悄悄出了房门,一路小心翼翼的往萧别离的住处走去。
飞虎堂的灯火尚明,可见萧别离也还未休息。
夜雪悄悄接近房门,却听见一个低沉平稳的声音正在说话,这人语速稍慢,夜雪听觉灵敏,只听那人说道:“如此说来,将军并不知晓父皇的真实情况。”
父皇?莫非这人也是皇子?夜雪仔细想了想,这样独特的声音,如果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夜雪用唾液弄湿糊窗的竹篾纸,纤细的手指戳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偷偷望进去,只见里面一共有五个人,除了萧别离,有三个曾在太子夜宴那日见过,还有一个,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人。
那人不似公冶墨那般风华绝世,却自有一股风霜沧桑之感,眉宇间与公冶墨有一分相似,但他的眼眸锐利萧杀,不似公冶墨那般沉寂深谙,令人难以捉摸。
突然,那人猛地抬眸,萧杀的视线箭一般向夜雪射来,夜雪只觉身子一震,不觉后退了半步,却不想后背竟撞上一堵墙。
这个地方自然不会有墙,夜雪手肘用力撞了一下身后之人,趁那人后退时立刻闪到一边。
回身抬手,一只袖箭寒光一闪就从袖中直射而出。
夜雪一射出袖箭,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便转身逃离,她清楚的知道,不管是眼前之人,还是飞虎堂内之人,她都不是对手。
夜雪虽然不会飞檐走壁的轻功,却也身姿矫健利落,几个翻越便出了飞虎堂的范围。
但那人也一路跟了上来,夜雪知道此人不肯放过她,跑到一处障碍颇多的所在便停了下来。
那人穿了件宽大的斗篷,整个面部都挡在风帽之下,只隐约露出雕琢般的下颌和一张漂亮的薄唇。
夜雪冷眸沉了沉,她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
不过,她更想试试自己在他的手底下能坚持几招,如果有一天不得不针锋相对的时候,她会有几分逃生的把握。
来人在夜雪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一只手中拿着夜雪刚才射出的袖箭,另一只手便去掀头上的风帽。
夜雪眸光一寒,一个凌厉的踢腿直袭那人面门。
那人身子后仰,堪堪避过。
夜雪仿佛早就猜到他的动作,踢在半空中的脚硬是转了个方向,直直的劈了下来。
可是那人反应更快,就那样半后仰的姿势,腿部一用力,竟直直向后退出两步。
夜雪眸光一沉,左脚一落地,右脚立刻抬起,直袭敌人喉间。
那人一个侧身避过,然后出手飞快,夜雪凌厉的眸子几乎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觉腰穴被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双腿立刻酸软,再也站不住,眼见就要倒下,却被那人一把揽进怀里。
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冷寂道:“夜儿,是本王!”
天上的圆月被隐在雾气之中,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