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生是哪儿发现的呢?王金赶过去的时候,见到那个地方,真他妈的想揍他们一拳——那是一间鸭店,中老年富婆进进出出,站在门口迎来送客的那个,就是很瘦很高的年轻人,一身脂粉气,半男不女。但是,他与吴、杨二人并没有见面,这是他们事先的约定。是要发信息把他们臭骂一顿吗?不,王金反而是每人发了一个红包,鼓励他们继续干活。返回桑叶集,他继续监视任安国。这家伙自从与M14会面以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宅男还宅男。当然,在面包坊里他并非无所事事,居然跟朱哥学做蛋糕。朱哥说:“将来是太太给你蛋糕了!”任安国道:“那不行,家有娇妻,那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来伺候她才对。”朱哥笑道:“除了你,全天下就没有第二个好男人了!”这些话很肉麻,王金听得一阵恶心,但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没那么细心、那么温柔,婷婷又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也许,这就是缘分。可惜啊,自己还是个逃犯,没能她幸福!做了蛋糕以后,任安国便亲自去找那对狗男女,见那男的双手打着石膏,不禁心生疑窦,问道:“你这手怎么了?”“没什么,就是昨天去打猎,摔伤的。”任安国察看那两条胳膊,又问:“皮肤一点伤口都没有,这也叫摔伤吗?”男的沉默了,任安国冷冷一笑,“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男的支支吾吾,女的这才帮他回答:“其实……”“别说!”“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王金听到这儿,料想是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实交代了,但没想到,那女的竟是这样回答:“阿生其实是在外面赌钱,被人打了。”“拿着公资不好好过日子,赌什么钱?”任安国又是冷冷一笑,忽然又问:“记得你身手不错啊,怎么两条胳膊都废了呢?”阿生道:“他们……他们人太多了。”“欠多少钱?”“50万,不过本来就20万的!”任安国叹了口气,“赌博与毒品,沾上其一就是倾家荡产。”开了一张支票给那女的,说道:“帮他还清赌债,剩下的钱你自个儿保管,绝不能再让他赌了!”谁都没想到,一番谎言竟还能让任安国大发慈悲。就在任安国即将前往地下室的时候,王金甚至听到了阿生那感动却又带着犹豫的叫唤:“任先生——”“嗯,还有事吗?”任安固停下脚步。看来这回,这个内裤男是真的要如实交代了。但偏偏这个时候,何茂生打来电话,着急而又惊恐地说道:“哥,出事了!”“别慌慌张张的,一会儿我打给你!”任安国挂了电话,回到自己房间才拨了回去。在电话那头,何茂生道:“我们的金条都被人提走了!总价值4300万啊!”任安国也很吃惊,问:“谁提走的?”“不知道,林经理说是四个男的,长得一模一样,几个人总是你一言我一语没完没了。”“灵谷四怪!”任安国道,“但他们怎么会有帐号和密码?”“我不知道啊!我连舅舅都没告诉!”“算了,这事先放一边吧!”“就这么算了?那些钱可都是我们把脑袋别再裤腰带挣的,要不请刘局帮忙找回来吧,大不了分他几百万。”任安国冷冷一笑,“灵谷四怪有那么容易找到吗?这些野人连户籍信息都没有,却不知怎么搞的,居然会出山来抢钱——我估计,是彼得罗或者M14叫人干的。”何茂生道:“不可能吧?哥,你跟他翻脸了吗?”“我是这种人吗?”“那就更不可能是他了呀!”“好了,我自有分寸,钱我是肯定会一分不少地找他要回来的。”兄弟俩挂了电话,王金很想知道他会有什么行动安排,可之后就没了下文。次日,也就是星期一,王金隐藏在面包坊测对面的楼顶。那是一幢起层高的楼房,相距二十米,王金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摄像头在天台,对面包坊的后门时刻监控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有一个中等身材、戴着太阳帽的年轻人去到后门,敲了三下,又敲了五下,后门开了,他走进去,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然后沿着面包坊后边的那条街一直向东向东。王金如影随形,见他走进树林,于是准备下手,不料那家伙右足踩中一根绳索,忽然被倒挂着着吊了起来。从黑暗中出来两个人,分别是任安国和朱哥。“任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任安国道:“你的老板做的太过分,所以这次,资料你不能带走。”刘凯被吊着很不舒服,但他越是挣扎那绳索就越紧,急道:“咱们都是为老板做事,你这样做,老板会生气的!”“管不了了,除非他答应我的条件。”任安国给朱哥使个眼色,朱哥便旱地拔葱窜上树枝,把刘凯裤袋里的U盘拿走了。“老板会生气的!”刘凯重复道,“你不怕他实行家法吗?”“家法?”任安国冷冷一笑,“做完这最后一单,我和他就没关系了。告诉他,答应我的条件,并且归还我4300万元的金条,否则咱们鱼死网破!”说完,他和朱哥离开了,却并不帮刘凯解锁,也许就是为了给彼得罗一个下马威。待他们去得远了,王金才走过来,用匕首割断绳索,看着刘凯重重摔在地上,他嘿嘿一笑,说道:“彼得罗养的全是废物!”“你是谁?”刘凯眼现惊恐之色,还顾不得解锁便急忙向后退缩。王金上前走了两步,俯身看着他,阴恻恻地说道:“送你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