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淳渊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公事就在病房中处理。
攀舒身上伤口愈合后,姜淳渊请来了美容专家为她作除疤手术。
夏末,临近入秋,气温不热不冷,攀舒跟猪一样,每天什么正事都不干,吃饭,睡觉,看书,看电视,玩电脑游戏。
其实工作可以邮件来往,她手脚没残大脑没受伤,不影响工作。
然而姜淳渊不同意。
攀舒觉得自己又回到十几岁被姜淳渊宠着惯着的小宝宝时期。
墙上的电子挂历显示八月二十五日,距离出事那天一个月过去,攀舒可以出院了。
下午三点,阳光煦暖,马路上行人如织,车辆川流不息。
上了车,姜淳渊倾身为攀舒系上安全带后,没有退开,他抓着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柔声问:“小舒,去我那住行不行?”
她说不行,他能答应吗?
攀舒不说话,把头扭向车窗外。
玻璃窗上她的脸,尖尖的下巴不见了,圆融秀润,留海很长,没剪,垂下下来眼睛都看不见了,她拔到一侧夹在耳后,眼前的她又回到六年前,也不是,六年前的那个小女孩,还没有现在的成熟女人的脉脉风情。
姜淳渊发动汽车。
车子朝他的别墅银河湾小区方向开去。
攀舒闭上眼,倒靠到椅背上。
一个月过去,蔷薇花凋零,稀稀疏疏几朵,将枯未枯。
攀舒视线定在上面,微感惋惜。
姜淳渊侧头看了她一眼,了解地笑了笑,说:“蔷薇谢了,院子里还有秋菊,黄□□各种颜色的都有,秋菊开败了,冬天有梅花。”
攀舒撇嘴,憋出一句:“我又不是采花大盗。”
“嗯,我说错了。”姜淳渊说,唇角挑得很高,胸膛起伏。
想笑就笑,憋着不难受么?
攀舒哼哼,视线转动,身体一僵,一双手捉住安全带,倏地坐直。
姜淳渊微诧,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容瞬间消失。
别墅院门外停着一辆奔驰,车窗下降,姜守恒坐在驾驶位上。
姜淳渊按下院门遥控,将车直直开进院子里,下了车,快步走到副座门旁,为攀舒拉开车门,牵她出来,开了密码大门,推她:“小舒,你先进屋歇着。”
攀舒乖乖进屋,反手扣上房门,飞快地来到客厅落地窗前,推开窗户,从咖啡色麻纱窗帘后面往外看。
姜淳渊返身出了院门,迅速按下遥控,闭后了铁艺大门。
姜守恒错愕,目瞪口呆。
“你把大门遥控换了,就是为了不让我进门?”
姜淳渊微眯着眼,淡淡道:“是的,不仅房子的门锁,车子的锁我也换了,姜董如果不满,可以把一切都收回去。”
儿子看着自己的目光像钢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姜守恒呆了呆,涩声说:“淳渊,你妈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她得抑郁症不是因为我。”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了,我妈长眠地下,醒不过来了,我不想再揪着不放。”姜淳渊朝姜守恒逼近,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他:“姜董,小舒在我心里比你重要,请你明白。”
他转身,院门咔咔开了,又合上。
姜守恒呆滞,看着儿子森然决绝地将他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