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某医院的套房里,一昏迷的少年躺在病床上,他脸色惨白、嘴唇泛紫,亚麻黄的碎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别样的光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淡然的忧伤,叫人心生怜意。
房间里格外安静,仿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女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般硬生生的划破了这份安宁。
“宫叶炜,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谁逼你儿子去自杀?十八年前你背着我在面前养小三不说还生下这么个野种,我段素琴没埋怨你一句不说还让你在他妈妈死后把他接回宫家,我给他吃给他喝,就差把一颗心套给他了,我对他简直比对宫廷跟小莜都好,你还想让我怎样?是不是让我带着宫廷跟小莜离开,就留他一人在宫家你才安心?”
伴随着后母段素琴的嘶吼宫翎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呆若木鸡的双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稚嫩冷峻的脸颊更是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但他那紧攥成拳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一扇门之隔的外面争吵声还在继续。
他静静的聆听着。
而这争吵的声音自从他十三年前进入宫家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
他早已厌烦,哦不,应该说现在的他已从厌烦转为麻木。
“段素琴,你还嫌我不够烦吗?你能少说两句吗?”
“宫叶炜,你冲谁凶?好,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看那野种长大了,想离婚了是吗?妄想!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把宫家一切给那野种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伴随着宫叶炜的一声怒吼,他转身进入病房。
病房里宫翎已经从床上坐起,在听到门开后望去。
所以此刻他正与宫叶炜对视。
宫叶炜在看到宫翎后当即内心的愤怒发挥到极致。
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甩手朝宫翎脸上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扇的宫翎嘴角淌出了鲜血。
在他整个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中的时候,宫叶炜的怒骂声砸来。
“自杀?呵呵,你可真有能耐,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再自杀的时候一定要死掉,别搞这种半吊子的事让我给你擦屁股。”宫叶炜说罢一把将宫翎的双肩紧抓,咬牙切齿的声音问:“听到没?”
年仅18岁的宫翎被吓坏了。
他木讷的点头说:“听、听到了。”
宫叶炜听罢佛袖而去。
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静谧。
然而这对于宫翎而言折磨并未结束。
因为这死一般的静谧很快被另一个人打破,她就是段素琴。
近乎宫叶炜前脚刚走,段素琴后脚就进来了。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宫翎身边。
涂抹着艳红指甲油的手将宫翎的下巴紧攥,俯身看着宫翎。
虽然段素琴已年过四十,但保养的相当好,所以这张脸颊是妖艳又美丽,但她的心确是黑的,而且她是一个好演员,一个绝对可以拿金马奖的好演员。
因为只要宫叶炜在家她就会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儿,对待宫翎那确实就如同她说的那样简直比对待她亲生儿女都要好,可是若宫叶炜不在家,那么宫翎的地位简直连他家的仆人都不如,住地下室、干家务,还要饱受她的冷眼蜚语,就好比现在。
她说:“小野种老实告诉我,你其实一点也不想死对不对?你自杀无非是想引起你父亲的注意,可我告诉你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妄想在这里立足,别以为自己是宫家二少爷,其实你……”
段素琴刚说到这里,突然身后虚掩的房门传来‘咯吱’一声闷响。
以为是宫叶炜回来了的段素琴吓了一跳。
她猛的转身望去,岂料进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博美,它叫哈尼,是段素琴养的狗,也是她的心肝宝贝,在段素琴眼里宫翎的地位简直连她怀里的这条狗都不如。
段素琴在看到哈尼后,轻轻拍打着‘怦怦怦’狂跳的小心脏说:“哈尼,吓死我了,你进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外面乖乖待着吗?”
说话间博美已经小跑到段素琴身边,段素琴将它捞起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