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泠捏断了筷子。
她冷着脸,想也没想,直接提腿迈着裙裾走过去,拿着饭碟猛地一下朝楚流岩头上砸去。
碟子四碎开来,在饭堂惊起不小的动静,临近晌午人也愈发多起来,不少弟子面面相觑后朝这边看来。
而挑事者却好整以暇地站着。
微生泠单手抱着奈何剑,袖袍下的另一只手敲了敲紫檀桌面,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他的腰牌:“楚流岩是吧?”
“你刚才说了什么,来,再当着我的面说一遍。”
她摆着大小姐的架子,懒洋洋挑眉,语气里的笑却带了几分沉冷。
楚流岩是空桑皇朝人,看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仗着背景势力,在玄山派可以说横行无忌。
现在面子被当众扫地,又羞又恼。
他阴鸷地瞥了一眼,抹去额角的血站起来,沈微音和娄红英当即拔剑相向。
一时剑拔弩张。
楚流岩示威般勾唇,他不经意地理着袍角,目光如毒蛇黏腻:“我说琅嬛假清高,就是靠裙带关系进的瑶光峰。”
“又如何?”
围观弟子见他们拔剑纷纷靠了过来,玄山派不许弟子私斗,他们想拉架又怕刀剑无眼。
“快通知戒律堂长老,饭堂这边要打起来了。”
“这位师妹像是新来的,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楚流岩都敢招惹。”
“这下可惨咯。”
微生泠唇线扬起一点弧度,黛眉弯起,纯良无害极了。
她轻飘飘重复了一遍:“又如何?”
剑域霜寒十里,房梁凝下的水顷刻被冻作冰棱,窗纸被粉碎,轻而易举碾碎了那两柄对着她的剑。
微生泠踩着碎掉的剑,身后若流风回雪。
她拽着楚流岩的头发,平静地将人一下又一下砸向桌面。
在绝对的修为压制下,楚流岩根本无力还手,他破口大骂:“贱人,你什么身份也敢来多管闲事?”
微生泠沉下笑,与方才唇畔勾笑的模样判若两人,威仪外显:“造谣不需要成本对吗?”
她抓着楚流岩的头发将人一把提起,伏低身子,轻蔑地拍了拍他带血的脸,眸底凝聚着冰霜。
“你以为你在当着谁的面议论我师姐?”
再次将楚流岩的头砸向桌面。
他呜咽地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