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是浊重的酒气,还有一股刺鼻的铜臭味。
蔺远臣拧了拧眉,如若不是知道这里是戚家军营,他都要以为是藏于盛京地下的赌坊。
太猖狂了!
“放肆!”蔺远臣板着脸,当即怒喝一声。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蔺远臣和戚飞燕的方向看去。
戚飞燕知道蔺世子一向眼里不揉沙子,却没想到他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
就这么喊了出来!
“啊……啊……”戚飞燕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一阵,赔着笑点头哈腰,对众人表示这声放肆骂的是“他”,扶着易容成百夫长的蔺远臣从帐子里退了出去。
拱手示意众人继续,走的时候还对上了一个人的眼神,她收回目光,放下帐帘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离帐十步远,戚飞燕就沉脸道:“你叫唤什么,还‘放肆’?你当这里是大理寺的公堂吗?”
岂料蔺远臣脾气比她还大,“我当这里是军营!”
蔺远臣气得朝着营帐一指,“这些人,居然在军营里喝酒赌钱?谁允许的!”
戚飞燕眯了眯眸,她能理解蔺远臣愤怒的心情。
毕竟第一天她过来这边的时候,如果不是蒋照叔叔捂着她的嘴将她拽走,她能直接过去掀了赌桌!
如果爹娘还在,别说在军营里赌钱,便是有人敢偷偷喝酒,都得挨上一顿军棍,不打得皮开肉绽不算完。
“看到坐在主桌上那个满嘴流油的男人了吗?”
戚飞燕寒声问。
蔺远臣常年办案子,练的就是一个记忆力,点头,“嗯。那人谁?”
“太后的表弟,兵部纪将军的独子,纪惊雷。”
蔺远臣不由拧眉。
“那他旁边那个,穿金戴银的家伙呢?”
戚飞燕冷笑,“那是他的堂弟,纪威。”
蔺远臣眉头拧成了结。
合着真都是些皇亲国戚,难怪敢如此嚣张!
戚飞燕又道:“旁边那两个围着他们,给他们倒酒的人,你应该认识。”
蔺远臣看向她,“你的两位庶兄,我在戚府见过。”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在道:“他们应该认不出我来吧?”
“你的脸他们认不出,可你的声音,未必。”
戚飞燕斜他一眼,“谁让你贸然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