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飞燕憨笑一下,又看向江尹,“可是哥哥昨晚喝了啊,我给你灌进去的。”
“……”江尹又瞪她一记。
还好意思说!
昨晚她趁人之危,给他灌下加了黄连的药,苦得他今晨醒来嘴都是涩的,胃到现在都泛着苦味。
别说雪狐,他都要吐了。
可妹妹亲手煎的药,吐又舍不得。
“那还是改改这方子,把黄连去了吧。”
戚飞燕琢磨着,“这么苦的药可不能给姨娘喝,我刚把人哄好,不能再将人给得罪了。”
江尹听到“把人哄好”这几个字,抬了下眼皮。
“那你怎么不哄哄我?”
戚飞燕蓦地扭头,看向江尹,“哥哥都多大的人了,还用哄?”
江尹白她一眼,不想和她说话了。
“你走吧。”
“一会儿给姨娘煎完药我就走。”
戚飞燕将方子往怀里一揣,倾身面向江尹,笑道:“哥,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三皇子和戚嫣然可真是名声大噪了。你觉得三皇子还有可能建府封王吗?”
说起正事,江尹也正色起来。
“皇上对三皇子还是寄予了厚望的。哪怕他现在沾上了荒淫的名声,对他而言也并非没有翻身的机会,不过就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
江尹微微支起身子,戚飞燕忙扶了他一把,“可是他若将戚家军归拢收服,在皇上那里就是大功一件,封王不过是迟早的事。”
戚飞燕一听,眉心凛了凛。
她知道,这世道对男子和女子的容忍度并不一样。
男人哪怕逛花楼吃花酒,三妻四妾,也不过落得个风流的名声,或许还会引来无数爷们的艳羡。
可是女人,一旦名声不好,就会落人口舌被人指指点点,哪怕嫁人了也会被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娘家、婆家,都容不下。
前世,拜戚嫣然所赐,她吃足了名声的苦。
这一世她势必要让戚嫣然尝尝那种被人指手画脚,遭万人唾骂的感觉。
但在她内心深处,她觉得真正该骂的人是萧琅!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为何只骂女人,不骂那个同样参与的男人?
所以,不但是戚嫣然要受名声的苦,萧琅也休想全身而退!
“那就让他没有封王的机会。”
戚飞燕一锤定音,眸光闪出冷光,“至少有我在,他就别想统领戚家军,也别想惹了一身骚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女人,置身事外。”
江尹看着妹妹坚定清寒的神色,有些惊疑。
“你对萧琅,真就这么讨厌?”
“不是讨厌。”戚飞燕直截了当,“是厌恶。”
江尹瞳孔微缩。
“哥,程老叔已经答应帮我了。”
戚飞燕给江尹掖了掖被角,眼底的冷光说散就散,声音平和道:“只要我帮他将红缨姑娘从烟雨楼赎出,他就肯和我一起回戚家军。”
江尹道:“可是萧琅会这么轻易把红缨姑娘交给你吗?”
“肯定不会。”
戚飞燕飒然一笑,“我有我的办法。先礼后兵。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用拳头解决。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用银子。”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蔺远臣那只狐狸都能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