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看向戚飞燕,“你有把握,能降得住戚家军?”
戚飞燕朗声道:“戚家军从来不用降,他们只认强者为将。圣上请给臣女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若戚家军还是一盘散沙,父母战败之罪臣女愿一力承担!”
“唉……”
想起惨死的义弟义妹,皇帝深叹一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你啊,这要强的性子,真是随了你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娘。兹事体大,你让朕好好想想。先回府,守你的孝去。”
“圣……”
戚飞燕想乘胜追击,却见江尹微微摇头,给了她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
她便闭上嘴,顺着皇上的力道站了起来。
刚刚站定,魏总管捏着拂尘小碎步跑进来,跪地禀告:“圣上,三皇子在殿外跪候,请求面圣。”
戚飞燕眸色划过一抹狠戾,冷冷看向殿外。
……
“儿臣告罪。”
萧琅一个头磕在地上,跪直身子禀道:“父皇恕罪,儿臣中了贼人的计,才闹出这等滑稽之事。儿臣与戚家大小姐绝对清白,无任何逾矩之事发生,请父皇明察!”
他头磕的怦然作响,话也说的掷地有声,透出一股决然姿态。
好像真的被冤枉了似的。
戚飞燕冷眼静看着萧琅,满心嘲讽:这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原来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皇帝重重哼了一声。
“这话你跟朕说不着,你该给飞燕一个交代。”
萧琅转身便跟戚飞燕告罪,“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五小姐信我!”
戚飞燕敛了下眉,她觉得苗头不对。
她还以为萧琅此番进宫是要求娶戚嫣然的,毕竟他们前世爱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独宠一人,一个宁可做妾也要和萧琅死生契阔,那感天动地的爱情只衬得她一人是个笑话。
如今两个人的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萧琅竟不肯给戚嫣然一个名分?
话音刚落,萧琅忽然扶住了肩头,肩膀和胳膊一时间都有鲜血渗出,他今日偏穿一身浅色锦衣,伤口完全遮掩不住。
皇上到底还是心疼儿子,“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萧琅白着脸摇摇欲坠地跪在那,虚弱道:“儿臣……练功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皮肉伤而已,御医已经包扎过了,父皇不必忧心。”
戚飞燕一个白眼翻上天,皇帝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你干的?”
戚飞燕一向敢作敢当,刚要上前供认不讳,萧琅就挡在了她面前,“父皇,这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请父皇千万不要怪罪戚家和飞燕小姐。”
这人可真是会装模作样,什么话都被他说了。
他既要装大头蒜,戚飞燕就冷眼旁观,让他尽情地装。
皇帝绷了绷脸,盯着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萧琅跪直身子,“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五小姐,也是真心想要接手戚家军。戚家军的威名儿臣一向敬仰,实在不忍看它就这么废了,成为一盘散沙。求父皇,给儿子一个机会,让我将戚家军重新整合,令其重整旗鼓。至于飞燕小姐,她现在对儿臣有意见我能够理解,儿子不着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飞燕小姐能明白我的一片真心。”
戚飞燕嫌弃地拧了下眉,也就是没吃朝食,不然这会儿肯定全吐出来。
他的真心,真叫她感到恶心。
“三皇子。”戚飞燕悠悠然开了腔,“那我家大姐姐怎么办呢?她的名节,你就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