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这般服软的性格,倒不像是从前的沈萤,倒是惹起了沈绾棠的一些个疑心来。
她端起一旁的饭食来,淡然一笑:“自从你入了宫,你我姐妹二人倒是还未说过什么话,今儿个可有空,来说说话?”
说着,沈绾棠侧了侧头,暗示沈萤进屋去。
“若有什么话,姐姐在这里说便罢了,若是进门去,没得叫人怀疑。”沈萤自是不傻,佯装恭敬的模样行了个礼。
“你若害怕,便在廊上吧,这周围都是陛下的人,你可放心了?”
沈绾棠径直走去一旁,将饭菜放在了木桌上,而后使唤了候在门口的下人,将炭盆子挪到了廊下。
沈萤这才安下心来,缓缓上前来。
“姐姐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萤坐了下来,摆弄着自己的手,冷冷开口。
“柳姨娘,是因何而死?”
沈绾棠直入主题。
话音刚落,沈萤的手便顿住,眸底竟也生出几分慌乱,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我娘是得了病,没能救过来,这去了。”
沈绾棠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沈萤——素日里最是依仗母亲的一个人,如今母亲去世,说起此事来,脸上倒是毫无怀念之情。
“可我怎么听说,是被砒霜所害?”
沈绾棠佯装无事继续吃饭。
一旁的沈萤却如坐针毡,听着沈绾棠步步紧逼,竟也生出几分气性来,眼泪说落就落:“沈绾棠,素日里你从来不会正眼瞧我母亲,如今她去了,你却在这里佯装好人模样开始可怜起她来了?”
“我懒得同你说着许多!”
沈萤蓦地站起身来,随即便转身离去。
“父亲入狱这段时间,你可曾去瞧过?我听说,前些时日,他还同那些狱卒谈论起此事来,看样子,父亲倒是懂得不少呢。”
沈绾棠倏地开声,将一旁的沈萤惊得一跳。
她再也听不下去,撒腿便跑开了这边。
瞧着沈萤这做贼心虚,一副害怕的模样,沈绾棠冷哼一声。
宫门正要落下,沈绾棠却突然站起身来:“稍等!”
关门的那小宫人蓦地抬起头来,沈绾棠凑了上去,将手中的东西塞了过去:“有劳公公了,我爱吃南街的哪家栗子糕,可否给我买一些来?”
小宫人犹豫之际,躲在暗处的禁军天降,长眉紧锁,一副夜叉模样便将那小宫人下的不敢说话。
“娘子恕罪,我也做不得数的。”
小宫人颤抖着声音,连忙退了下去。
沈绾棠睨了一眼身旁的禁军,冷嗤一声:“陛下只是留我在宫中小住几日,也吩咐了人好生招待着,怎的,你们便是如此招待我的么?”
禁军自是不吃这一套,觑了一眼沈绾棠,随即便准备离去。
“无妨,你们不替我去买,我便告到陛下面前,叫陛下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的错处!”
说着,沈绾棠便准备一跃,施展轻功跳离这宫墙。
见状,那禁军匆忙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沈绾棠。
“不过是帮我跑个腿的功夫,总比,我丢了,陛下向你们要人,你们找不到,掉脑袋的好吧?”
沈绾棠挑了挑眉,笑意讥诮。
“你且记,我在这儿是给皇上面子,可不是给你们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