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直愣愣的站在一旁,可是等着那余都尉取你性命么?”岑霄并没有给好脸色,反倒冷声质问。
小将扯出一抹笑容来,连连凑上前去:“那姓余的整日里疏于训练,就他那杆破枪,伤不到我的。”
说话间,还带着些许洋洋得意。
只是还没等小将开心多久,便被岑霄凶煞的目光吓了回去。
“司马,我这边去操练。”
小将尴尬开口,随即便转身离去。
瞧着小将的背影,岑霄的目光却有些玩味,随即挑了挑眉,挥手指了指小将,随即转过身去慵懒开口:“打听一下。”
彼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沈绾棠放下了帐帘。
军营生活固然有趣,但既然来了江州,重复从前的日子,也未免有些无趣了。
沈绾棠喝了茶,随即便离开了军营。
“小姐,去何处啊?”青娥迈着小步追了上去,急匆匆问道。
沈绾棠挑了挑眉:“平江街,划船去。”
小船悠悠,荡在平江之上,绿莹莹的睡眠倒影着船影。
街边传来婉转歌声,沈绾棠惬意闭上双眼。
都说世人贪恋江南美景,这般舒坦的日子,又有谁不喜欢?
“这位娘子,是外地人吧?”瞧着沈绾棠,船夫打趣问道。
沈绾棠缓缓抬起眸子,挑眉问道:“船家如何晓得?”
“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了,我瞧着,应该是从北边来的。”船家又思量片刻,随即缓缓开口。
沈绾棠莞尔一笑,船家便晓得,自己猜对了。
“娘子可真是有福喽!”船家摇晃着船桨,放声开口,声音回荡着。
这话却把沈绾棠说的有些不明所以了,她挑了挑眉,开口问道:“福从何来?”
“过些日子,就是刺史府家郎君大婚了,刺史张贴了告示,说是宴请全城百姓呢!只要登门,就能入席吃酒!这还不是福么?”
说起这些,船家便是一阵兴奋,就连手上的力气也大了许多。
怪不得舅母要亲自操持,这样大的宴席,也是辛苦了舅母了。
“刺史一生积德行善,如今可是给咱们江州做了不少好事呢!不远处的江州堤,便是刺史一手操办建起来的,早些年,常有洪涝灾害,如今,江州风调雨顺!”
一提起这些,那船家笑颜的嘴便合不拢。
这倒也符合舅父在沈绾棠心中的形象。
这也多亏了外祖父当年的筹谋,皇子相争,京城之中必定是血雨腥风。
外祖父临终前,将舅父安排在了富庶的江南,又叮嘱沈将军京城危险,沈将军奔赴边疆杀敌,沈绾棠母亲也随军而行。
几个子女也算是躲过了相争皇位的血雨腥风。
“唉,只可惜喽,刺史一生积德行善,可他家大姑娘的婚事,实在是不好……”
船夫话锋一转,将沈绾棠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等家宅私密的事情,船夫怎会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