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如梦方醒地回过神来,看向艾卿,下定决心的道:“告诉他,他是我的骄傲。”
艾卿呆了呆,没有想到一个杀人犯,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凶手,却在这个女人心里,是一个永远不能被亵渎的宝贝。
她叹了口气,略微前倾,用一种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于凤椒,说:“他如果自首,不会死的,还有机会活着。”
于凤椒紧紧的捏着画本,极力的控制着情绪,点点头:“我配合你们政府,我要他活着,活着……”
……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
艾卿捧着油条包子从外面回来。
看到饭桌上放着一只信封。
信封是手工制作的。
在右下角用铅笔画上了一束野菊花。
打开里面,有两张画展的门票。
艾卿微笑的拿了一张,悄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另外一张原样的又塞了回去。
……
晚上八点。
展览来了很多人。
不少人驻足在一副像连环画一样的素描面前。
画面一共四幅。
第一幅,两具看不到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第二幅,还是同样的内容,可是明显能看到那具男人的身体,已起变化。
第三幅,三个男人的身体交错互缠着。
第四幅,一个孩子,看着三具衰败的身体老去。
站在人群里的艾卿,几乎一眼认出那孩子。
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进了一片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
转目看向对方,声音恐惧的说:“老师。”
赵宇城躬下身子,唇贴着她的耳朵,细语道:“李谋还没有走。”
“老师,他想表达什么?他用画想表达什么?”
“他杀了人,他并不想逃避,他在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同时,也在为自己的行为做一个说明。”
“李谋应该目睹过自己的母亲跟李富民在一起,所以画下那些,后面的三个男人,分别暗指李家三个男人。他曾经在十六岁后偷跑回家,极有可能发现了自己爷爷死亡的真相。”
“他为什么不去公安局举报?”艾卿。
赵宇城:“这么年,证据缺失,而且李谋有自己的一套人生规则。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给警方留下线索,期待有人去查。”
艾卿了解的看着那画道:“那凶手在他看来,是他生父,母亲不敢管,……他想在这样一个社会伸冤,只能这样做。”
画展上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在看到这幅画时,都有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情。
本来有兴趣多驻足一会的,可是被一个什么有名气的大画家招呼着去了他的大作面前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