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手握兵权,他再没有把握能将我打下来。”萧天离接着齐倾墨的话说道。
“萧遥已经走了十万八千里,皇帝不是一个轻易放兵权的人,你这般浮夸不可靠,他自然不会让你会手握重兵,萧天越也不会急了。”齐倾墨说道。
“不过那批被我们劫来的军火始终是个问题,也不知叔是怎么安排的。”萧天离摸了摸鼻子,他可不敢去问萧遥,只怕话还未出口,就点燃了他的火药包,直接将他轰飞了。毕竟那事儿,办得极不厚道。
齐倾墨像是想到了什么,偏着头看了看萧天离,却不说话。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萧天离让她看一愣。
“我在想,齐治是怎么得到那批军火的,那可是青沂国的东西,要运进临澜国,就是个大问题。”齐倾墨的疑惑并不奇怪,临澜国和青沂国两国往来一路盘查极严,一是为了防止内奸探子潜入彼此的国中,二是两国贸易的商人逃税的可不少,对于国库而言是个巨大的损失。
那这么大一批军火,齐治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运进来的?
这也是萧天离奇怪的,但是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一星半点的痕迹,他也很是无奈。
青微许是为了避嫌,这些日子一直再也没有来过府上,但她不来府上,萧天离就得去细雨阁。有些事颜回和泠之继可以转达,但一些大的事情他们两人必须当面说,再经颜回他们转一道,无疑会浪费很多时间。
无聊的时候,齐倾墨会想,这样拖着的意义何在?既然没有意义,自己到底为什么还不愿意放手?这样拖拖拉拉的三个人都受折磨,何不来个痛快?
她问了自己许多次,每一次当那个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她便会强行压下。
萧天离偶尔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于是大家都这样拖着,因为同一件事而捆绑在一起,谁也不去想,到时这件事结束了之后,几人该怎么办?
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不会让齐倾墨离开自己。去他大爷的一纸休书约定,他萧天离不肯放人齐倾墨还能跑得掉不成?反正这种泼皮无赖事他干得不少,哪管她齐倾墨是不是会骂他卑鄙小人。
后来萧天离没少半夜摸上齐倾墨的床,毫无例外地被她一顿棒子打了出来。于是萧天离又想故伎重施,假装喝醉了好一亲芳泽,哪成想齐倾墨兜头就是一盆冷水浇了他个透心凉。于是,萧天离终于认命地承认,那天晚上的确是齐倾墨一时“性”起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四月中,萧天离用心扮演着一个在朝堂上春风得意骄傲自得的宁王爷形象,就连皇帝有时也看不过去,不时打压,朝中百官越发迟疑,到底是太子萧天越的东宫之位坚挺一些,还是宁王爷这突起奇兵更可靠一些。
当然,这种迟疑是皇帝很希望看到的,他虽不惧朝臣结党,但能不结更是最好。
只有极聪明的人,才隐隐感觉得到,萧天离与萧天越这两个皇子,越发的水火不容,越发的针锋相对了。他们远远的避开了这一场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政治漩涡,选择了明哲保身。
百无聊赖的齐倾墨捧着书喝着茶,萧天离躺在旁边的藤椅上眯着眼打着盹,鸟儿在大树上唱着歌做着窝,总之,这日子看上去很是美好——当然,如果某些人不自讨苦吃的话就更美好了。
“那个红莲,跟你是什么关系?”萧天离语气酸酸地问道,齐倾墨可不是一个随便跟男子在外面坐茶馆聊闲话的人。
红莲是南风楼最红的清倌,齐倾墨下嫁萧天离的那天,齐倾墨以身作诱被齐宇掳去了南风楼,见到了那个一身红衣分外妖娆,问她让一心求死的齐宇活下去是不是惩罚的小倌,在那之后,齐倾墨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齐倾墨古怪地看了萧天离一眼,他总不能是以为自己跟那个红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而且她就去找过红莲一次,萧天离就知道了,看来他对自己的关心,或者是青微对自己的关心实在太过细致了。
“我见他长得俊俏,喜欢看。”齐倾墨冒出来一句。
萧天离心里一堵,他现在已经分不出齐倾墨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听得齐倾墨这样说,不由得恼道:“难道本王长得还不够好看吗?”
他当然好看,这天底下只怕再难找出一个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只是,齐倾墨轻眨了下眼,两瓣略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启:“长得这么好看,你是要去跟红莲去争临澜第一清倌的名号吗?”
萧天离气得胃疼,看着齐倾墨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摔椅子起身便走。
颜回和泠之继赶紧跟上,走之前还不忘了对齐倾墨求饶:“姑奶奶你可别再气咱们爷了,再这么下去,爷非得被您老人家活生生气死不可。”
齐倾墨只是偏了偏头不看他们,所以他们谁也没有看到齐倾墨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促狭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