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辑尘一点点走近,见大哥还不动,有些疑惑:“大哥,你愣着干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既然是皇子,为什么不回宫?
喜欢这个家?
一个连亲儿子都待不下去的家,他会喜欢?
陆辑尘见他又落后了很多,不禁回头看大哥。
陆竞阳看着他停下来的脚步,就如任何一次一样,二弟的眼里没有任何变化。
陆竞阳跟上。
陆辑尘与他并排走着:“训练太累了?”
“……没有……”
“大哥不用把自已逼得太紧,我听谷丰说,你除了跟谷丰学武艺,还在跟秋平学习,秋平才多大,身强力壮,大哥什么年岁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陆竞阳一时间哑口无言。她身边还有秋平这样厉害的人守着,她院子里的婆子也有武艺。
陆竞阳更安心了一些。
至少……她能保护好自已。
陆竞阳可悲的地慢慢走着。
陆辑尘突然停下:“大哥去哪里?不是说要去母亲那里吃饭?”
陆竞阳猛然回神:“母亲?对,对……”好像是有人这么传了话。
陆辑尘疑惑,见大哥又垂下了头更摸不着头脑:大哥怎么了?
陆竞阳满脑子都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自已是皇后娘娘的儿子的?知道后,怎么还能对着那么一个人叫出娘,还能叫他大哥……’
还不离开这个家……
……
喜乐堂。
当陆竞阳看到坐在喜乐堂正堂上的那个人时,什么都有了答案。
她平和地坐在那里,往日尖酸刻薄的母亲‘慈爱’地陪在一旁,父亲也像一个老父亲一样,安分地喝着晚茶。
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就连曾经有那么多想法的罗娘,也笑着陪在她身后,三人说着什么,都笑了。
屋内暖意融融……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家。
“回来了。”
很随意的一个问候。
“回来了。”
两人的大氅有人收走,新茶已经摆上茶几。
陆竞阳一时间忘了该先迈哪一只脚。
陆辑尘已经在靠近她的椅子坐下,很自然地问着她们在聊什么?
陆竞阳向‘姑母’的那一边走去,端起茶……
突然想起徐不歪说过的那些话,整个人像吞了蛆一样难受。
可偏偏那个人无论身份、地位、能力都高于他很多。
陆辑尘、徐不歪,还有他……
陆竞阳突然意识到,他距离他们很远很远,无论他们之间发生怎样的故事,都已经与自已没有任何关系。
他连站在他们中间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认识,比他自已知道,自已是个牌位时还要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