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个张斌当时究竟是怎么说的,好歹是个组长,他不太相信说话能这么不过脑子、口无遮拦。
这种事,是能随便说给其他人听的吗?!
倘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那这一搅和,直接将张斌想追人家的事给断了后路。
兴许不止这一件事给断没了,怕是工作上都会有问题。
他们这单位有编制的员工,非过错影响重大,一般不会被轻易开除,但要在工作上使绊子却是很容易的。
周围人都朝这儿望,其他认识黄姐的人也上来问怎么回事。她也不好再发作,只好收了脾气同陈述解释了几句。
人越来越多,这事毕竟是苏裕的私事,不好闹得过大,影响不好。
见苏裕站在一旁发呆,拍拍她的肩旁道:
“别多想,为这些个糟烂东西动气不值得,男人凑一堆就喜欢过这些嘴瘾,人品素质有问题,别往心里去。”
苏裕从出去那人身上收回目光,尽量勾起一抹笑,淡淡回复:“谢谢,黄姐。”
阿姨早已将之前地上的水收拾干净,三人继续往里走,文静朝黄姐竖起大拇指:“黄姐,厉害啊!”
这顿聚餐,早已没了什么胃口和心思,捏着手机的手心直冒汗,江尧刚发信息过来:
【我和王总有事谈,等会儿直接来接你回酒店收拾东西,咱们晚上就回礼城。】
她就算再怎么努力想要调整好心态,可就是做不到像黄姐说的不往心里去,那些东西一直往脑子里钻,挡也挡不住。
余泽宇和她分手是因为她不是处,连张斌他们也背后议论她不是,所以三十岁不是处就是死罪吗?
饭桌上,食堂中,大家都热热闹闹,耳边全是同事们聚在一起的欢声笑语。
只有她像身处南极,冰天雪地之间。
她很想打电话给江尧,好想告诉他,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她的难以启齿。
好想他抱着她,听他随便说些什么。
她的心,起起伏伏,想着想着就迷蒙了眼,那些当年被江尧突然丢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她强压住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话语在心里反复鞭打,早没了江尧说今天回礼城这件事的思考。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那个不久之前的梦。
梦里,余泽宇冲过来分开她和江尧,怪她是“破鞋”,皮舒欣则大骂她是“狐狸精”。
连日里,江尧与她关系越发密切,让她有些得意忘形。
她的心与行为,早在十年前,就已越过了她为自己设定的界限。
聚餐进度很慢,很多人大概率今晚聚后明天就直接开溜,苏裕一直假装很忙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
文静和黄姐虽然很好奇在双河,他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看她心情不佳,也都很有分寸没有问出口。
至于张斌,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听说这件事,没脸回来还是怎的,直到这会儿,也没有出现在食堂。
她再次打开手机,除了软件自动弹出的推送,没有任何信息进来。
有些失落,但她又不敢发信息打扰他和王总的正事。
情绪越来越有些不自控,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手又开始有些发抖。
只好放下筷子,藏在桌下,用另一只手紧紧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