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北城正值下午,来来往往都是又戴上口罩的路人,让人浑浑噩噩。
苏裕在培训楼附近的路口下车,快步去附近的一家旮旯小摊买了一包烟,隐身进胡同,就站在路灯边抽了起来。
手里还拿着那个牛皮纸袋,死死拽在手中。
等第二支烟抽到一半时,她颤着手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在忙乎着什么,听筒里的“嘟嘟”声响了很久,直到快结束时,才被接起。
苏裕握着手机,手指泛白,真被接通时,又不知该说着什么,怎么说,怎么问。
对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她是否还在,她渐渐的鼻子泛酸,眼泪模糊。
每说一字,每说一句,她都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最后,还是忍着心中的隐隐作痛,继续往下说着:
“爸爸……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是不是参与了什么?为什么赔付的那笔钱远远大过了正常得赔偿款?”
“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过年来家里的那个简叔叔,究竟是谁?是不是和爸爸的死有关?”
“妈……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对方顿了半晌,没有说话,而后反问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对方的话,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动了动喉咙,终究是没有回答。
烟放在嘴里,大口大口抽着,压抑着随时想大声质问的心思。
那方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说是她爸爸无意中参与进两方,过来传递消息的人说,他确实是意外死亡,失足落海。
苏裕自是不信,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陈兰不会特意提出这件事,也不会以这事来加重筹码。
那个简叔叔,究竟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侧身用脚踢着电线杆,一下一下,反反复复,引得过路人不得不侧目。
随着烟雾慢慢消散,她才转身回到主道路。
马路上的汽车声,路边的人杂声,都像贴面播放。
她吸了吸鼻子,将手缩进袖子里,双手环臂。
路人看不清她口罩下的脸,却也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她的疲惫。
苏裕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培训大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扯着迟到的借口,去签好到,再坐到座位上。
她只觉得自己的脖颈被一双手给掐住了,怎么呼吸,都觉得难受。
听不清台上的人说的是什么,脑海里、耳边,皆是陈兰和她母亲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