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被江尧刚刚抱起往主卧走,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等缓过神时,已经被他放在了床上,肩膀酸麻感越发明显。
“醒了?”
“嗯,现在几点了?”
“已经凌晨了。”他揉了揉苏裕的头,在床边坐下:“抱歉,我睡着了。昨天在车里没睡好,今天强撑了一天,刚刚实在是太困了。”
他的嗓音过于低沉,不难辨别也才刚醒不久。
苏裕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除了肩旁的酸麻,初醒时,身上的淤青碰到哪儿都难以忍受的发疼。
“我该回去了。”
“……去哪儿?这就是我们的家。
你不是以前就想住大平层吗,我选了好久的位置。
那房间能看见满天的星空,能看见日出日落。
你若是不喜欢我给你布置风格,改天我们再换,今天太晚了。”
江尧的眼里满是诚恳,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狗,深怕主人的撒手抛弃,连忙加了下一句:
“我一直睡的客卧,备用钥匙在你床头的抽屉里。”
“……”她坐在床上,眼睛盯着他乞怜摇尾的表情,倒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
苏裕的情绪很复杂,这一切都发展得太快。
她不应该在这儿留宿,但内心也有一个小人在挣扎,应该满足他的要求。
你看,他多可怜。
“可这里没有换洗……”
“我现在去买。”
“明天要上班,会被人看见。”
“我们又不是偷情。”
“我们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这次他没有再快问快答,而是盯着她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快吗?我恨不得天一亮就拉着你去领证。”
他的话让她觉得发烫,心中像是有烟花一朵又一朵地缓慢绽放,又像是看见了海市蜃楼,美好又虚无。
连呆愣的表情都差一点要维持不住,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又有些想哭。
鼻腔突然有些发痒,止不住地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