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抬头看着他,满脸绝望的神情。
“是的,我们一家现在是走投无路了。”
她闭上眼睛,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皮下渗了出来。
“菲尼克斯,”纳西莎说,眼泪从眼睑下流出来,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滚落下来,“我的儿子——我惟一的儿子——让我们夫妇去吧,我和卢修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们会加入战斗——还有财产,我们所有的产业,都可以给你。”
纳西莎伤心地哭了起来,睁开眼乞求地盯着菲尼克斯。
“拜托,起来。”菲尼克斯费力地将纳西莎拽起来,“我帮助你们,仅仅是因为,德拉科可能是我最后一个斯莱特林同级的朋友。处死所有食死徒,”他眼神也有点伤感,“那意味着斯莱特林中,很多人都会被处死,尤其我这一届的学生。我不瞒你说,那些因为年龄尚小,还未加入食死徒的人,只要父母是坚定的食死徒,我们同样不会放过,只不过要用一些‘非法手段’了,剩的他们长大了,想要找我报仇。”
“这也是巫师界残忍的一点不是吗?”菲尼克斯轻声问道,“总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我们,一旦有难,往往就是族灭。你应该很清楚,食死徒与凤凰社的战争中,多少巫师家族灭亡了。我还算了解德拉科,他还有转变的可能,我给了他,也给你了你们家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不能杀了人后,轻而易举的逍遥法外。”
“他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为什么,菲尼克斯?为什么是我的儿子?太危险了!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战争!”她抓住他长袍的前襟,把脸靠近了他的脸,眼泪滚落到他的胸前。她喘着气说:“他真的太小了,他不明白——他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菲尼克斯能看清她眼眸里倒映着他的面容。自己这幅脸真是越长越有家族特色,剑眉虎虎目,小时候的清秀一去不返。就是胡须太过浓密了,他不喜欢。不搭理太凌乱,赫敏唠唠叨叨让他整理一下,可胡子长得太快,不得不每天起床时花功夫打理。有那时间,他宁愿多睡会。
一边安抚着纳西莎,一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她哭得太厉害了,菲尼克斯先让她冷静一下。
等纳西莎抽泣声小下去,他才再次开口。
“决战的时间在年底,他六月份不就十七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他该好好决定一下自己的未来——哦,对了,”菲尼克斯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礼盒,“到时候我可能会很忙,给他的生日礼物,您帮我给他吧。”
伊登在千里之外,却知道菲尼克斯眼前发生的事情,它忍不住说:‘哪有你这样提前这么久送礼物的。’
‘你懂什么,这叫礼轻情意重,心意到了就行。’他们一人一宠之间的心灵沟通,纳西莎自然不知。
菲尼克斯抓住她的手腕,扳开她紧紧攥住他长袍的手。他低头望着她泪痕斑斑的脸,慢慢说道:“到时候德拉科跟我行动,我会尽量保护他的。”
说完,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我得走了,祝您安好。”他放开纳西莎,不等纳西莎在开口,就幻影移形了。
巷尾一个人影也立刻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抹金色的光影。
回到帐篷里,菲尼克斯松了一口气。现在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摄魂怪好容易被劝服,顺利的完全出乎意料。
见到复活石他们立刻倒戈了,不过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也许他们打着两边的同时下注的注意,对于菲尼克斯来说,这道无关紧要,反而为他解决了一个麻烦。摄魂怪战后,只能回阿兹卡班继续当狱卒,那里可不需要这么多的摄魂怪。
剩余依旧效忠伏地魔的那一批摄魂怪,正好就有正当理由处决了。
在决战前,他还有最后一项工作。
那边是让哈利明白的作用,战争的胜利需要的无私的牺牲。这一点,菲尼克斯已经想好,打算借用死去的邓布利多教授之口来告诉他。
邓布利多更加被哈利信任。只要将菲尼克斯脑海中与邓布利多谈话的场景稍加修改,也就是伪造记忆,以他的水平,哈利几无可能看出记忆是假的——话又说话来,记忆里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这项工作只能他一个人做,幸好他们开始收集古灵阁的情报,每隔一段时间,菲尼克斯或赫敏就会用复方汤剂易容混入古灵阁,查看大厅的防御措施。
一边要弄到情报,一边还有抽时间伪造记忆,菲尼克斯最近很忙。
“有什么情况?”赫敏担心地问。哈利和赫敏刚才在研究一沓笔记和手绘地图,把长桌的一头都摊满了。菲尼克斯大步走过去,把报纸丢在他们的那堆羊皮纸上。
菲尼克斯说:“在古灵阁呆了几个小时,一个妖精坚持希望我把这个绿宝石卖给他们——”
结果家养小精灵的热汤,喝了几口。
“我听说大门两侧穿制服的妖精要换成两个巫师,他们还说打算启用诚实探测器,”菲尼克斯对赫敏说,她在羊皮纸上记录他们探知到的一切。
过去的四个星期里,他和赫敏轮流用复方汤剂混进古灵阁,借着妖精估价的时机,偷听人家谈话,并通过仔细观察摸清了大厅里的情况。观察对角巷的情况,校对韦斯莱双胞胎提供的情报,决定到时候她伪装成谁——他们决定,赫敏伪装,哈利带着鲍里斯披上隐形衣跟在赫敏身后,以应付突发状况。
菲尼克斯在外面接应他们。情况不容乐观,总有食死徒出现,街上的排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格。
赫敏几次险些被看破身份,她身上可是有通缉令的。
目前来说,他们打算让赫敏伪装成,一位名叫爱得莱德的中年女巫。她很富有,是英国古灵阁八位股东之一,也是霍格沃茨校董。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古董爱好者,因此时常出入古灵阁,将新的藏品保存起来。
他们一直试图搞到爱得莱德的头发,韦斯莱双胞胎已经不能在对角巷活动了。他们现在被迫在穆丽尔姨婆的后屋承接猫头鹰订单业务,帮不上他们的忙了。
“城市探测器,那是什么?”哈利抬起头问道。
“一种炼金术产品,”鲍里斯回答道,“可以检测出是否有魔法伪装。”
赫敏咬着羽毛笔:“那我们需要夺魂咒。或者——”突然一个闹铃笑起来,吓了他们一大跳,“我的去看看魔药,你们两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