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衔月今日只觉得,眼前的郎君,气性不是一般的大。
往日的时候,不是插科打诨,就是嬉笑无常,未曾真的动过怒。
她以为以前的事儿,就算翻篇了。
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耿耿于怀。
她微微仰着脑袋,才吐出气:“条件你提。”
萧鹤川眉骨低压,捏着指腹,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提条件,往事种种,一笔勾销?”
姜衔月手指被捏的泛白,只能点头。
萧鹤川突然笑了,眼梢都弯了:“没有条件,我决定了,要娶你。”
姜衔月整个人都要炸了,直翻白眼:“那你说个屁!”
许是女郎的气性已经到了顶峰,气呼呼的拂袖而走。
轻风在身侧问:“爷,强娶啊?你这会儿不怕她杀你了?”
许是说的累了,萧鹤川抿了口茶,瞥了一眼轻风:“我有什么办法,母命难违。”
轻风嘴角抽抽,真会装。
明明就是对人家姜小姐贼心不死。
“你说,她今天为什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轻风立即拍马屁,笑嘻嘻的:“哪能,爷天下第一帅。”
萧鹤川抬着下巴:“有品,赏。”
他随手赏了一袋金叶子下去,轻风笑眯眯的接过。
萧鹤川抿了口茶,只觉得索然无味,让人打听姜衔月。
姜衔月正坐在船上吃酒,整个人晕乎乎的。
秋花溪刚挑帘进来,调侃的呵了一声,坐下身来:“啧,我听说萧家的那位公子来了?怎么不拉出来见见?”
姜衔月脸上微醺,都是醉意,摇着手上的团扇,凉风习习,双目微阖:“人家是来秋后算账的,恨不得把我凌迟处死,不见。”
秋花溪了然的哦了一声,端着花雕酒盏,全然下肚:“好,不见就不见。”
“去哪儿?姜小姐给咱们指路?”
姜衔月单手支颐,手揉着眉心,有些发倦发疲的说:“春四楼。”
秋花溪其人,同她算是臭味相投。
插科打诨斗蛐蛐,南风馆戏弄清倌儿。
都是她的拿手好戏。
府中的男宠,更是数不胜数。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落归林。
两人说好的去春四楼,秋花溪撂下她一个人跑了,不讲义气的家伙。
海棠挑着纱灯,弯腰挑帘,流苏发出了叮啷咣啷的脆响。
“小姐,该回府了,萧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