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有人类,有魔族,也有修仙者。
“哎,客官,来喝茶?”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一位来客。
那人一身素衣,面目也略显普通,他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拍在茶案上。
店小二自然地接过,揣进怀里,谄媚地笑道:“客官可是要打听什么消息?您放心,我这又叫百事通,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打探不到的消息。”
那人淡淡道:“魔界近来可是多了个什么人?”
店小二打量四周,压低声音道:“这可是机密中的机密,据说是一位仙尊,被抓回去的时候浑身是血,手脚筋俱断,真是惨啊,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魔尊。”
那人的手紧握成拳,指节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第二个问题。”他的声音里是极力压下的怒气,“为什么幽云镇被设了魔族的结界?”
店小二附身过来,道:“还是因为那位仙尊,听说她跑了,魔尊将魔域四周的地区通通设了阵,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抓到她。”
“可有破解之法?”
“我只知道,魔族的所有结界都需要通关令牌。”
……
顾月澜回到医馆,又恢复了本来面貌。
医馆的药童安安一看到他,便热情地打招呼,“公子回来啦。”
顾月澜微微点头,“她怎么样?”
安安摇了摇头,“还是高烧不退,外伤都处理好了,内伤怕是得慢慢养。”
顾月澜撩开帘子走了进去,沈清梨安静地躺在榻上,她的面色愈发苍白,脸上因发烧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顾月澜牵起她的手,照例给她输了一会灵力,又轻柔地放了回去,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坐到床边,看着沈清梨的脸,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肯等我来?为什么总是独自冒险?为什么伤成这样都不告诉我?”
顾月澜知道沈清梨听不见,所以才敢堂而皇之地问出来,若是平常,他也没有资格去问,他跟沈清梨是什么关系?同僚,仅此而已,他又有什么身份和立场责怪她?
沈清梨做的这一切,皆因自已做不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皆因自已的无能。
悔恨在顾月澜心中生根发芽,肆意生长,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母亲被杀时那无能为力的时刻。
顾月澜的指尖被人触碰了一下,他猛然回过神,发现沈清梨已经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顾月澜刚说完便意识到自已的失态,于是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沈清梨笑了笑,将一块冰凉的物件递到顾月澜手中,“这是通行令牌,有了它你就可以顺利通过结界,你带着护心镜,先回玄清宗。”
“不行。”顾月澜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沈清梨似乎并不意外,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劝道:“事有轻重缓急,掌门师兄的伤势耽误不得,我在这里很安全,你不必担心,就算被抓到,叶寒秋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顾月澜终于忍无可忍,“你之前就说你很安全,可是结果呢?还不是满身是伤地出现在我面前?你说叶寒秋不会对你怎么样,那我想问问,你这一身伤是从何处而来?”
“这你真的误会他了,不是他弄的。”
“你还替他开脱!”顾月澜又气又无奈,“总之,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可是掌门师兄……”
“我只知道,掌门师兄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
“你们二人,于我而言,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