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房内摆设简单,简单到穷困。
一桌两椅,桌上是两个干净的粗瓷碗。
一瓮,里面是盛着浅浅的糙米。
一床,床上单薄破旧的棉被下睡着四牙夫妇。
睡梦中的妇人眉头紧皱,似乎在经历一场噩梦。
一个淡淡的幼儿虚影自她腹中浮现。
一道灰色线条链接在幼儿的头上。
吼。
吼。
这幼儿忽然睁眼,发出无声的吼叫,吼声中有一股急迫。
但四牙夫妇是听不到的。
窗外的死僵却好似听到似的,抓挠声愈加密集。
嗯?
妇人终于醒来,双眼懵懂。
窗外是何物在鼓弄?
她眼神倾刻清明,心头一紧。
四牙醒来,因妻子摇动他的胳膊。
刚一睁眼,他就是看到妻子盯着他。
夜中的一双眸子,反射着惊恐的神色。
窗板泄开了一条细缝,一条细弱柳枝的月光跃入屋内。
细缝逐渐扩大,外面的湿气飘入,夹着一丝腐臭。
四牙给妻子曳好被角,悄悄拿起床下的木棍。
木棍粗若儿臂,长约半丈。
一个脑袋出现在了打开的窗户中。
啪。
四牙猛地向前一怼,那脑袋还未探头就跌了下去。
咣当。
窗板重重地落了下来。
“是个人吗?”
妻子的声音自暗中响起,微弱地颤抖着。
“虚。”
四牙并不回话,只是握了握妻子冰凉的手。
吱呀。
木门悄然打开,四牙提棍迈出一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