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浮动,黄沙如缕缕细烟漂浮在空中,大漠中的孤月高悬,清冷又孤寂,俯瞰人间,洒下一片清辉。
宋喜宝紧蹙着眉头站在南疆边界,注视着那忽闪忽闪的莲灯,抬头将目光看向更远处的黑暗,那里深邃幽远,心里顿时思绪万千。
表哥已经离开两天了,都不见消息传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听闻南疆恨透了苍梧派的人,不知道表哥是不是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已的命搭上了。
宋喜宝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摇头,不会的,表哥可是正道之光,武功卓绝,他还没有发光发热够,走上人生巅峰呢,怎么可能就栽在南疆这个小地方,绝对不可能!
自从表哥前去救人后,他每天都站在这里等,等黄沙中勾肩搭背地走出三个人,一个身着绿衣,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笑意盈盈。一个红衣似血,神情漠然,孤高如月。还有一个白衣胜雪,温朗如玉。
看着远处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宋喜宝紧抿着唇,再等等,要是,要是三天之后,还没有见到人,他立马向舅舅求救,让他派人前往南疆救人。
他不明白当时舅舅为什么要扣下表哥的人,要是表哥带了人马来,说不定早就把人救出来了,也不至于孤军奋战,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屋外虫鸣四起,屋内却安静如鸡,桌前的油灯晃晃悠悠的燃着,顾泽柠脸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
她,顾氏泽柠,今天成功的把脸丢完丢尽,以后,衣服不带兜,她打死不出去,不把脸揣到兜里,她不见人。
她以后再也不说这题她会了,她不会,她真的不会,她不配会。在这里,她的学霸人设早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在线卑微的学渣。
越想顾泽柠越发表示不理解,她明明每次都严格审题,严格按照他们要求的来做,每次都有独特的见解,开门见山,紧扣主题,情感到位,极具感染力,凭什么给她判错。
今天那题,叫做取悦尊主,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要逗他开心,她选择的可是笑死一众网友的表演,肯定能治愈他的不开心。
虽然她是第一次跳,但好歹她自已也是学过舞蹈和乐器的,节奏,音准把控的十分到位,为了追求感染力,她差点没把头甩飞出去,为什么还要把她一掌拍出门外!?
“难道尊主这题有更深层的含义?是我理解的太片面了?”顾泽柠一下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那可是要求尊主放了南疆恨了多年的仇人之子,尊主不可能就提那么简单的要求,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含义,还是她太年轻了。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顾泽柠摇着头叹息一声,男人的心思你别猜,太深奥了,猜不透。
门被推开,封尘谨踏着夜色而来,夜露深重,沾湿了他的头发,贴在脸上,殷红的薄唇紧抿,眸光深邃,诱惑至极。
顾泽柠眼睛发直,暗暗吞了吞口水,阿瑾果然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好美,有点想亲亲大美人。
纵使天天相见,她还是会被他所惊艳,骨相与皮相皆美,不惧时迁,不畏沧海变换,岁月从不败美人,时时皆怡人。
封尘谨脸色沉沉,丹凤眼下拉的厉害,漆黑的目光盯着顾泽柠,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过不去。
顾泽柠一下扑进封尘谨的怀里,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不乐的开口,“我今天见到尊主了。”
“然后呢?”封尘谨眼神幽暗,盯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心里的火慢慢的窜出来。
“那是一个心思极其复杂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得让人好好分析一番,这不,我会错了意,他让我取悦他,我以为就是单纯的让他开心,结果我被打出了门。”
封尘谨心里的火一下窜的老高,他心思极其复杂?她会错了意?就一个单纯的让他开心的要求,她那是抽的什么风,说的什么鬼话连篇,他现在还满脑子的琪琪和恰恰挥之不去,恨不得再给她一掌。
封尘谨看着雪白的脖颈,俯身咬了上去,不收拾她一下,他早晚要被气死。
“嘶!阿瑾你干嘛咬人,好疼。”顾泽柠想要抬手推开身上的人,却被一个反剪手背在了身后。
封尘谨咬着顾泽柠脖颈的细肉,稍稍一用力,身下的人就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到今天她的所做所为,恨恨的加重了力度,直到嘴里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才停下。
抬头看见血珠点点冒出,低头吻了上去,慢慢吮吸起来。顾泽柠一抖,温热湿濡的感觉传来,她浑身一软,靠在封尘谨怀里。
“阿,阿瑾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嘛!”顾泽柠不停的推着身上的人,她不知道阿瑾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了。
等封尘谨彻底放过顾泽柠时,她已经软的不成样子,眼睛泛着点点泪光,哀怨的瞪着他,一脸我看错你了的表情。
封尘谨轻笑一声,眸光潋滟,打横将其抱起,慢慢走到床边放下,顾泽柠一放到床上,立刻把被子拿来裹住自已,只留下一颗脑袋,愤愤的看着封尘谨,“我告诉你,就算你美绝人寰,我也不会被你掰弯的,我喜欢男人,我想要幸福。”
封尘谨丹凤眼上挑,勾唇一笑,头上银铃作响,音色暗哑,“是吗?这就满足你。”作势要去扯顾泽柠的被子。
“不要不要,我眼里只有阿瑾,男人什么的都是浮云。”顾泽柠往床里面一滚,封尘谨追上去扯开她的被子,在她腰上挠了起来。
“哈哈哈哈……,别,别,我不要幸福了,我不要,……哈哈哈哈哈……”顾泽柠顿时在床上乱滚,笑的眼泪直流。
最后顾泽柠笑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想着,果然是一家人,理解题目都是这么到位,她要的幸福就是把她给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