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峰又打听了一圈儿,得知鬼子将常玉先抓进了宪兵队,这也让冷云峰断了劫警局的心思,警局他可以带人劫,但是宪兵队是日本人的重地,防御森严,想要劫宪兵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思来想去,冷云峰决定从长计议,常大哥是一定要救的,具体怎么救,却要想一个好办法。
而办法很快就出现在了冷云峰的眼前。冷云峰觉得,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把常玉先救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常玉先在日军的宪兵队里受到了日本人惨无人道的折磨,但最终,日本人却一无所获,见一时之间无法驯服常玉先,日本人觉得将人总关在宪兵队也不是一件长久之事,于是将他押到了白公馆关押。
白公馆的主人是张笑天。
张笑天此人,出身于临沂,却混迹于上海的青帮,成为上海滩三大享之一,功成名就之后,张笑天在临沂买了一套白姓富商的公馆,这就是白公馆的由来。
此时的张笑天,刚刚从上海滩回到临沂,准备在临沂探亲之后再回到上海滩去,而张笑天早在上海的时候就投造了日本人,是日军王牌间谍南造云子手下的得力干将。
此时的张笑天正位于临沂城内,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好车,美酒,美女,是张笑天的三大嗜好,在上海的十里洋场,张笑天拥有十几辆轿车,一个专门藏酒的地下仓库,至于女人,张笑天的宗旨是夜夜当新郎,天天不重样儿。
他玩过很多的女人,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有东方的,也有西方的,上至皇族的女人,下至最底层的百姓,只要他看中的,就没有能逃得出他手心儿的。
这次回到临沂,名义上是为了回家探亲,然而张笑天都知道,自己的老子都死了十几年,至于其他的亲人,大多在上海,留在临沂的都是一些从来不走动的远亲,天知道自己这探亲要探的是谁。
他之所以回临沂,是肩负着一项特殊使命的。
不久前,他的上司南造云子告诉他,帝国丢失的一批无缝钢管流入了临沂,让他查明,到底是谁窃取了这批无缝钢管,如果有可能,将这批无缝钢管追回来,不能落入反日份子的手中。
正是肩负着这个使命,张笑天才回到了临沂,回到临沂之后,他立即奉南造云子的命令,与日军第十二师团驻临沂的特高课课长森田接上了头,二个人一拍即合,立即成了关系莫逆的好友。
而森田也将自己的要犯常玉先暂时关押在张笑天的公馆中,因为张笑天一直怀疑,那批失窃的无缝钢管与常玉先有关系。
白公馆,一间黑暗的房间内,虽然经过了严刑铐打,可是常玉先却依然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只是那惨白的脸让人意识到,他是一个刚刚受过了严刑铐打的囚犯。
黑暗的审讯室内,常玉先从容的坐在一张小椅子上,在他的对面,森田与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梳着中分的男子并肩而坐。
“常先生,我劝你与我们合作,千万不要再顽抗下去了,否则,最终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森田说道。
“森田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从来没有做过有害于中日亲善的事情。”常玉先淡淡一笑说道。
“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八路军驻临沂的谍报人员,而且,还是八路军临沂地下党组织的重要人物。”
“呵呵,森田先生,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常玉先淡淡一笑说。
“常先生,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哪,那好,我就让你见一个人。”
森田打了个响指,随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被带了进来。
“常书记,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那男子是八路军驻临沂的交通员,见到了常玉先苦着脸说道。
常玉先微微一笑,口中说道:“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他,森田先生,我们之间就不要玩这种小把戏了吧,我真不明白,你弄了这样一个人来试探我究竟有什么必要。”
“常先生,我佩服你坚韧的意志,不过,如果想这样就骗过我们,那你就错了,我们已切实掌握了关于你的很多情报,比如,你派人窃取了上海的无缝钢管,比如,你给蒋沟的八路军运去了大批的粮食,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那还是快些说吧,我并不提介暴力,但是,如果你逼着我使用暴力,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森田冷冷的说。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八路军,如果森田先生硬要说我认识八路军,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常玉先朗声说道。
“来人,押下去,让他尝尝刑罚的厉害!”
“哈依!”
两个赤着上身的日军大汉走了过来就要去拉常玉先。
“不用你们,我自己走!”常玉先站起身来,大步向着远处走去,仿佛是要奔赴一个宴会,看起来是那么的从容与淡定。
看着常玉先远去的背影,森田与张笑天缓缓站起了身子,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视严刑拷打的人,这一刻,他们的心中也对常玉先充满了敬佩之情。
“一定要撬开常玉先的嘴巴,只要他开口,我们就可以把临沂的八路军地下党组织一网打尽!”森田厉声喝道。
“哈依!”
常玉先被关在了白公馆,临沂附近,围绕着常玉先,即将展开一场血雨腥风。
白公馆的对面是一家三层酒楼,这是一家食宿在一起的酒楼,此时的冷云峰就坐在三楼的房间内,拉开窗前的竹帘,手中举着一只望远镜,不断的观察着白公馆的动静,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冷先生,外面有人要见你。”伙计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让他进来。”冷云峰说。
不一会儿,冯百顺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