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神君,你并非鹿某对手,鹿某也不想因此得罪阴司。”“若神君就此罢手全当鹿某欠神君一个人情,否则休怪鹿某手下不留情面。”鹿见深此时居高临下跟夜游神以真气相搏。很显然,单从修为高低而言,夜游神确实落得下风。即便他比起鹿见深真气更加纯粹,根基更加稳固。但先天高手与灵台宗师,终究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的,并非是自身天赋和功法可以弥补的。而夜游神这会儿也不是没有杀手锏。只是代价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使用。倘若今日只是他一人在此,以他性子确实有可能会放手一搏。但可惜现实不是。“武榜第十,果然不同凡响。”夜游神嘴上虽是赞叹出声,但手底下却没有丝毫罢手的意思。见状鹿见深也不着急,他只是淡淡道。“既如此,那神君便让凉亭内另一位神君现身吧。”“单凭夜游神君一人并非是鹿某的对手。”夜游神冷冷道。“凭你还不配。”听此鹿见深目光微变。其实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然知道凉亭内还有阴司另一人。只是那人到底是谁他并未看清。不过以他的判断。这种场合人这么多,基本上那位神秘的府君应该是不会出面的。余下阴司中他所知之人,且修为很可能在夜游神之上的。那就剩下阴司的首判,日游神,还有那极少露面的孟婆。当然也不排除,最近江湖上传闻,阴司‘新’出现的神君,赏善司主判。但无论是谁,只要修为不在宗师之上都无所谓了。只要非大宗师,他自信自己若对上大概率应该不会落败。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最终不敌,他也可安然退去。“神君好傲气,只是不知这份傲气能撑多久。”鹿见深目光一冷,手中招式再变。掌心之中真气滚滚,如正午烈阳。炙热的温度直让人感到窒息。一掌落下。夜游神神经猛跳,连忙闪躲。轰!一声巨响,如春雷贯耳。下一秒等他回过神再看去,只见刚才所处之地,已然留下一个大坑。宗师一击恐怖如斯,远非常人可以抵抗。见到自己一击未中,鹿见深又一掌拍去。只是就在这时,忽然两道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一老道,一女子。老道挥袖风轻云淡。鹿见深却感觉自己如被狂风席卷。一瞬间手中真气散去,后退数步后方才勉强稳住身形。“敢问道长是何人?”鹿见深看着眼前老道问道。老道呵呵一笑:“贫道不过是一穷道士,今日恰巧路过而已。”闻言鹿见深自是不信。但就刚才那一手来看,他很显然不是眼前人对手。又不知对方有何目的。所以他也只能问道。“道长如何称呼?”老道笑呵呵道:“贫道出云子。”此话一出,瞬间整个湖边一片寂静。因为出云子这三个字,对于任何江湖人来说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天机阁所制武榜,一年一更新。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更领风骚数百年。但这些年内,武榜上的名字再变化,却始终有两个人不曾被撼动过。武榜第一:徐通天。武榜第二:出云子。徐通天所有人自然知晓,白莲教总坛教主。由于自身家大业大,所以鲜少露面。而出云子,则更加神秘。江湖势力排行第五,紫霄观当代祖师。传闻这位道长酷爱云游四海,绝大多数人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人。不曾想今日居然在这里见到真人。“道长也是为《禄宝天书》而来?”鹿见深深吸一口气问道。出云子微微摇头:“是也不是。”鹿见深不解。出云子也未曾解答,而是转头看向夜游神道。“不知贫道可否跟那位上官居士说些话?”闻言夜游神看向凉亭外的上官英。上官英上前两步,打量了眼前人一番后问道。“不知道长找上官是有何事?”出云子淡淡道。“贫道知道上官居士现在的处境并不好。”“所以贫道想跟上官居士做个交易。”上官英神色微动,然后道。“道长请言。”出云子说道:“贫道想请上官居士借贫道《禄宝天书》一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色变。紧接着出云子又继续道。“贫道可以承诺保下上官居士。”“只要贫道不死,这偌大的江湖便无人敢动居士。”“阅后《禄宝天书》也依旧是上官居士的,而上官居士自身也与贫道没有其他任何关系。”“往后无论上官居士为正为邪,亦或者居住在紫霄观与否皆是上官居士的自身自由。”听闻这番话,就连上官英都不禁愣住了。出手保下他?是的,出云子这个名字他也听到过,武榜第二,天下能与之匹敌者不过一掌之数。所以这样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自身也是特别现实的。若是放在之前,他恐怕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现在……可惜……“道长的好意上官心领了,只是上官已经答应阴司,自然不能做出出尔反尔之事。”最终上官英还是决绝道。闻言鹿见深不由暗自松了口气。而出云子似乎并不惊讶也不失望。紧接着当他准备再开口时。湖边那群江湖客中忽然有一个汉子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站出来开口道。“兀那老道你说你是出云子就是出云子?”“张口就要《禄宝天书》,真是好大的口气,如此可曾将我等放在眼里?”话音落下,湖边众人皆是面色一阵古怪。看那汉子的眼神犹如看傻子一般。而出云子则一脸平静的看去。“敢问居士怎么称呼?”“某家姓唐,家中排行老三,江湖人称唐老三。”汉子嘿然笑道。出云子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如此说唐居士也是冲着《禄宝天书》来的?”汉子冷笑道:“自然是,不然某家来此难不成为了湖边吹风?”“那依居士之意,倘若贫道要拿这《禄宝天书》居士反对?”出云子再度问道。汉子不屑道:“自然是,你若拿了,那我等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