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们都没说话,我轻轻牵起她的手,云沐有些反坑,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别动,这墓道内指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她这才安静下来,云沐抿了抿嘴唇,开口问我:“你和你师侄是不是都能看见鬼啊!”
我笑着说:“这是当然!”
闻着云沐身上淡淡的幽香,我有些沉迷,一时间竟不那么害怕了,脑子里甚至闪出一个念头:“万一出不去,有她陪葬也不错!”
我摇了摇脑袋,将这个想法pass掉,接着说:“看样子你先祖的墓室应该已经有人来过了!”
云沐也不吃惊,而是反问我:“是因为先前那三具白骨么?”
我心想着小丫头真是进步神速,也能看出问题所在,这当然是因为那三具白骨,虽然不知道那三人的身份到底是谁,但肯定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惨死在墓道内。
我有些奇怪,按道理说这种大墓一般会有很多埋伏和机关,我和云沐走了这么久,却也没遇见。
我虽然走得很小心,但是古人的智慧应该更加高明,他们设计的机关后人很难破解,何况朱由校还是科班出身,要是他亲自参与这墓室的修建,恐怕凶多吉少。
“星海云棺到底是什么?”这里只有我和云沐两个人,所以她不用像梁叔在场时那么顾忌。
见她久久不说话,我又说:“我们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未知数,你不说也是烂在肚子里。”
过了片刻,云沐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族谱上提到过,族谱上说是用天上的星星雕砌而成的棺材,周身云雾缭绕,呈九龙形!”
听云沐这样说,这棺材倒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古人所说的星辰其实就是今天的陨石,很有可能云沐的先祖无意中得到了这样一块陨石,然后被他做成了棺材。
“那你的族谱上说没说这棺材有什么用处!”我奇道,一般大户人家的棺材多为金丝楠木,或者上好的木料,这是中华千百年来的传统。
即便是普通老百姓死后,也会找木匠漆一副上好的棺材,死者为大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才会觉得人死后一定要给死者建一座上好的阴宅。
石棺非常少见。
云沐摇头道:“没有!”
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或许是她家族有规定,不能对外人说,这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身份让我更加好奇,我又问:“梁叔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别问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云沐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我吃了个闭门羹,悻悻的闭了嘴。
手电筒的光也在微微减弱,这样下去真得完蛋,我赶紧对云沐说:“你把你的手电收起来,在我们没找到出口之前,它是我们最后一点光明!”
不知道现在是哪里,或许是双狮峰的山腹,或许是其他地方,墓道内的景象毫无变化,一成不变的石壁,一望无际的黑暗。
不知道现在是天亮还是天黑,手机到这里完全没有信号,我看了看,下午四点四十九,我们从上午出发到现在已经有了六七个小时。
不知道梁叔他们会不会报案,不过报案也不起作用,成年人四十八小时过后才会立案,那时候我们早就被墓穴里的怪物啃的尸骨无存了。
我听着云沐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知道她的体力已经快耗尽,心里有几分不忍,替她擦干脸上的血渍,叹道:“要不然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前面看看!”
云沐牢牢的抓住我的手,小声说:“我跟你一起去!”
人如果不吃饭还可以坚持很久,要是不喝水,恐怕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
我背包里除了符纸朱砂,还有那只三脚蟾蜍外,别无他物。
其实鲁班书中有很多神乎其技的法术,隔空取物都是小事,不过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用,那不然天下还不大乱。
有很多法术都得量力而行,不然轻则折寿,重则暴毙。
况且也没有几人能完全掌握,麦秸秆里流出酒来,这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其实这也是一种缺德的法术,这里喝酒就等于是别的酒坊里的酒变少。
只是通过法术用一种不知名的介质传播,并非凭空产生,这类似于“五鬼搬运法”。
这些损人利己的法术大多数我都不会,师父教给我的多是治病救人,驱邪镇鬼的法术。
所以就算我想用这种法术替云沐变一点水出来,也是有心无力。
也许是因为体力严重透支,云沐的话变得格外的少,脚步变得很重,几乎是我提着她在走。
我们走的很慢,墓道又开始变宽起来,两边的岩壁上再次出现了壁龛,但和先前不同的是,壁龛里的石佣是人身兽面。
这些兽脑大多数都雕刻的很凶猛,而且很奇特,青面獠牙,像四只眼,没有嘴巴的这些,很像一些动物的组合体,比如老虎和牛。